夺娇(49)

作者:佛欢

只要她不疼。

可时间不能回去,伤害更不可逆转。

“以后都不会疼了。”

“睡。”

陆凛亲了她很久,却并没有燃起多余的欲.望,他抹去少女眼角最后一点泪滴,将她按进怀里,继续给她送内力。

嘉月被他亲得又热又倦,尽管心里还委屈,可她困了,又太过熟悉依赖陆凛的怀抱,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小腹的痛不知不觉间淡了许多。

怀中人儿的呼吸绵长均匀后,陆凛起身寻了外伤药给她抹上。

再次躺下时,他刚伸手触到嘉月细软的腰,她便和过去一样靠了过来,依偎在他温热的胸口,小脑袋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心里怨,但熟睡后身体的本能又将她卖了彻底。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屋内虽昏暗,但嘉月恬静柔软的睡颜在陆凛眼里十分清晰。

大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馨香的发,他眼底却是一片激烈却隐忍的碰撞。

他因她一而再的犯错,不冷静,甚至食言。

没护住她,却还发泄怒火。

陆凛,你不像个男人。

这一夜很静,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清寒。

风吹着薄薄的窗户纸,“哗啦”的声音成了唯一的跳跃。

陆凛一夜未眠,源源不断地给怀里安睡的人儿送着热意,直到第二天天明。

他的整条手臂都有几分僵硬麻木。

而嘉月好了许多,几乎不疼了,身子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冬日里时常冰凉的手脚也有了热意。

他们用完早餐后便继续启程,但嘉月始终低垂着小脑袋没与陆凛说话,也不让他碰,就连上车都不要他扶,更别提抱,她自己提着裙子,踩着木塌,慢吞吞地爬上去。

而陆凛站在后面,两只手下意识地在虚空中抬起,形成保护的姿态,怕她身子虚摔下来。

中午简单地啃过干粮,陆凛打开车门进来,要给嘉月涂药,却见她红着眼眶缩在角落,只朝他伸来一只细软的小手。

意思不言而喻。

“你看不见涂。”

浓眉微皱,陆凛压低了点声音,勉强算平和地哄她一句,而后就准备将她小小的身子捞过来,却见嘉月猛地将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缩成防御的球状,透着一股子扎人的抗拒和执拗。

“我不要你碰。”

深吸口气,男人的手攥得紧紧,青筋隐现,一双凤眸里的戾气有所浮动,却又被他竭力压制,他就这样盯着嘉月乌黑的小脑袋看了一阵。

车厢内的气氛又紧迫又危险。

少女怕得掌心都出了虚汗,总觉得他像是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自己压住,撕咬殆尽。

就在她险些哭出来时,陆凛周身强势碾压的气场骤然散了。

“行,老子不碰。”

将玉瓶重重地搁在桌上,他推开门出去。

一起一落只在瞬息,车厢内又是嘉月熟悉的温暖静谧。

而外面却是一片透着肃杀的冰天雪地。

咬着唇瓣,嘉月吸了吸鼻子,透过朦胧的视线,用双手紧紧捧住还有他温度的瓶子,泪水自眼眶坠落,无声无息。

他欺负我,只想占有我,心里或许根本没有我。

他是骗人的坏人。

不要理。

-

之后的一路平坦畅通,再没有危险,离新年不到十天的时候二人抵达京城。

陆凛没带嘉月住专门给地方官安排的驿馆,而是去了城北一处没有匾额的恢弘宅邸。

那门庭比太傅府还要阔达奢华,殿宇和门柱之间雕着栩栩如生的金凤,无一处不透露着与原主人高贵身份契合的雅致庄重。

跟在陆凛身边,嘉月一路安静,而那绞紧的双手,以及眼底的波澜,昭示了她此刻心里的动荡。

遥遥的能看到西南方连着的那座山。

城北,规模又如此庞大,若没猜错,这当是已故去的,先帝最疼爱的亲妹妹,当今圣上的姑姑,端宁大长公主在京城的宅邸。

这位公主的封地在晋南,年二十有八方才下嫁给那儿的知州,没过三年却因病故去,与驸马未曾有一儿半女。

灵柩随她遗愿回了皇城,安葬在城郊的先帝陵旁,且不允那位驸马死后与她合葬。

中间的纠葛或涉皇室隐秘,尽管人们揣测纷纷,但都无人敢说出口半个字。

这一路陆凛都不曾言语,嘉月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便忍不住看向他,却见他少有面色冷清,透着一份陌生的沉然。

感受到嘉月的目光,男人垂首看来,唇角弧度刚扬起,还未开口就被少女下意识偏头躲避的动作给气了回去。

娘的,他被晾了整整一路!

别说同床共枕,就连话这小东西都不肯多说两句。

气得想杀人。

陆凛眸中的血色杀意隐隐迭起,在嘉月害怕之前他又将它收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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