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当上了驸马(85)
可不管去到哪里,事情仍在容澈的计划之中,只要魏珉带兵前来,他们便能一举反击,杀得金国一个措手不及。
可计划之外,阮妤正在危急之中,对她不管不顾,并不会对容澈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可阮妤的下场,容澈此刻却连想也不敢想。
容澈自认自己是冷清冷意之人,此时换做是任何人在那里,容澈那颗坚硬无比的心,都不会动摇半分,但阮妤的出现无疑在他冰冷又阴暗的世界里点燃了一支火把,照亮了他,也温暖了他。
他动摇了。
容澈头一次在自己这条走了数年的独木桥上动摇了。
若要他转身跳入桥下的急湍河流中,他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有机会再度爬上岸,可若是头也不回继续渡桥,那桥下的阮妤便会独自一人溺在水中。
心头猛烈颤动着,容澈却迟迟做不出选择,身后已听不见府邸中的打斗声了,眼前的牢笼被打开,容澈被粗鲁地扔进了牢笼中。
一行车队开始前行,容澈被关在牢笼中,只能远远看着高墙府邸逐渐离自己远去。
失魂落魄坐在牢笼之中,容澈似乎也曾这般彷徨过,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年的冷宫之中,冰冷的门隔绝了他与母妃,年幼的他无力撞开房门救下他的母妃。
那日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屋内的惨叫是他悲痛又无助的伤口。
那时的他,无能为力,所以他立誓要让自己爬到高处,直到能掌控一切,不再受限于任何事物,抓住他想要抓住的一切,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他想保护的人。
哐当一声,木制牢笼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拉车的马被巨大的力摇晃得险些侧身摔倒,牢笼车一阵踉跄,摇摇欲坠。
“什么情况!”
“老实点!”
牢笼车前的士兵霎时警惕起来,一看是容澈在牢笼中挣扎着发出声响,连忙大声呵斥着。
容澈神色一凛,丝毫未将士兵的话放在眼里,心下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
容澈突然间明白,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追寻什么,他爬上至高之处又是为了什么,曾经他无法保护他的母妃,现如今竟又将阮妤置身水生火热之中。
双手抓住牢笼,猛地大喊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看似坚实的牢笼在他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前不堪一击。
“你干什么!”
“他、他……人跑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妈的,哪里来的怪物,他徒手掰开了牢笼!”
“早就说换个铁的,怎就不听劝,还不快追!”
一行士兵慌乱不已,声响惊动了走在最前面的林政,林政连忙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回头一看,只见容澈迅速拔出士兵腰间的佩刀,挥刀便砍下了骑兵的头颅。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顺着车队一路滚到了林政眼前,划出一条血路,林政恍然瞬间,容澈便已翻身上马,朝着山水城的方向返回。
“一群废物!看个人看都看不住!赶紧把他给我追回来!”
山水城外的大道上卷起一阵风沙,容澈驭马奔驰在风中,耳边的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发丝凌乱,他的心却从未如此清晰过。
若是失了她,得了天下又如何,百年孤寂,怎敌她伴在身侧。
阮妤未曾向他吐露过心声,但容澈又怎会不知她对他的好,好姐妹也好,知己也罢,容澈只想此刻站在阮妤面前,将自己的心向她毫无保留的袒露。
容澈懊悔,悔他的隐瞒,悔他的摇摆不定,是他一直未曾认清,也未曾体验过心头住进一人的感觉。
若是可以再来一次,他定不会将阮妤独自一人留在那里,甚至不会让阮妤踏入这危险之地。
可没有再来一次,此时容澈只能在心底祈祷一切都还来得及,阮妤功夫不错,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只要再坚持一下,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誓死将她护好。
容澈很快将身后追赶的人马甩开,士兵们已然看不见容澈的身影,容澈一路奔驰,直到看见了山水城的另一侧城门。
还未进城,容澈便看见一路的血迹和尸体,皆是方才在府邸中的士兵的尸体。
像是被鲜红的血迹刺伤了眼,容澈眼眸一沉,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心底却愈发没了底。
未见其他的人马,这些尸体是怎么来了。
骑着马奔进城中,短短片刻间这一路上竟发生了天翻地覆,一地的血迹和打斗痕迹,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像是被人入侵过一般。
容澈迅速冷静下来,只见不远处的府邸前一片寂静,根本没有活人的迹象。
容澈自是不会傻到以为这是阮妤一人所为,可只见金国士兵尸体,容澈全然无法判断来人是敌是友,而阮妤又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