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猪从山里出来了(141)
或许是为了掩饰什么,王妃的丧事办的极盛大,因为已过了三日, 他们早已经将孙姒宝的尸身入棺, 也就是大殓,早晚都要哭丧。
问其死因, 叶北辰只说人是暴毙。
但对于孙尚书夫妇而言,他们离开时女儿还好好的, 归来时,却已天人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再结合近日来北凉王府发生的事,孙尚书夫妻自然不信叶北辰所说的“暴毙”之言。
等唤了叶家的两名当家人到停灵的室内,孙尚书夫妇便将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但叶北辰坚持,王妃就是暴毙:“岳父岳母知道的,姒宝之前本就失了孩嫡子,而后又经历小产,心下郁结,才会……”
说到这,他手扶灵柩,一脸痛惜,乃至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心酸,带着孤独,带着寂寞,似乎都在为孙姒宝的死而心痛不已。
外头来吊唁的人都看着呢!做戏的功夫谁不会?孙尚书可不吃他这套,便讽刺道:“你这话诓一诓旁人也便罢了,偏偏拿此话诓我。”
说到这里,孙尚书心绪愈发急切,只听他愤怒的咆哮道:“你若对得起姒宝,便从实招来,当着我女儿的棺椁,你说,张翠花那贱妇是不是回来了,我女儿之死是不是与她有关?”
他大声质问,字字珠玑,但这场面早已被老王妃预料到,也准备好了相应的说辞。
“亲家怎会这么认为?姒宝的死我们也心痛不已,但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们不想就不会发生的?老身也知道亲家心中有气,您打也好,骂也好,我们都认了,但如此污蔑……恕我北凉王府不接受。”
说到这里,老王妃言之凿凿,厉目而视。
打从见了女儿的灵柩,孙夫人就已是哭到难以自持,说不出话来,而孙尚书见他们母子振振有词,说话间咋一听虽没什么问题,却堵得他哑口无言。
偏偏他这个做父亲的,骤然失了女儿本就心痛,再加上他又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哪里还沉得住气,当即唤了下人,叫他们带人过来。
“准备开棺验尸!”
“不可!”
“这不可啊!”
“……”
众人一听说要验尸,也都知道北凉王府今日定然无法平静,但他们也不离开,就想在此处瞧瞧热闹。
吊唁归吊唁,但死的不是自己家人,他们自然也不心疼。
但这种事情说到底都是自家事儿,就算是要开棺验尸,也容不得别人观看,当即,孙尚书便命人请无关之人离开。
他与兵部尚书有交,今日前来也是借了兵部的一些人,清理起人群来自然不成问题。
而另一边,狗蛋儿已寻他娘寻去了皇子府去。
六皇子府上的人已寻他寻了许久,如今终于见着了人,门房赶紧把人迎了进去,但狗蛋儿只是问:“我娘可曾回来过。”
“你娘?”
这些人并不知他娘是谁,只知道狗蛋儿有个亲爹张诚,还有个干爹是他们的主子,六皇子,骤然问起他娘回来了吗倒是叫那两个门房一头雾水。
而狗蛋儿也不过是这几日喊娘喊习惯了罢了,当即又改口道:“你们可有见到我爹?”
两个门房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他们一直都在此处守着,只在今日看见了狗蛋儿,而张总管却一直都没回来,所以也是实话实说:“没见过。”
得到这个答案,狗蛋儿有些失望,转身便要离去再寻,但那两个门房怎能放任他离开,直说要先报备了管家才行,不然到时候管家问起来又是他们的过错。
想着有管家的帮忙,找他娘也容易些,狗蛋儿赶紧进了门去找援助。
……
而北凉王府,一群下人在孙尚书特意从兵部借来的人跟前到底还是没撑住,孙姒宝的棺椁到底还是被打开了。
只是那场面却有些骇人。
随着钉棺椁的钉子被起出来,棺盖也被掀起。
正当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和恶臭袭来,竟分不清到底是尸臭还是什么味儿,只知道那味道隐隐有些冲眼睛,差点熏的人眼睛睁不开,且开棺了半天也不见散去多少。
实在是可怖!
而被人拦着无法进前的老王妃和叶北辰也都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按理来说,停灵的尸体都会先做上防腐,确保这几日尸体不会腐坏,但如此浓烈的恶臭,不禁让孙尚书心生疑窦。
难不成他女儿这尸首竟没做防腐?
事实上,并非叶家不想给她做防腐,而是当初她这死状实在可怖,又对外宣称是暴毙,实在不敢叫人前来,唯恐走漏了消息,若是早知道今日,他们定不会如此。
知道情况是如何?老王妃还劝他莫要再看,赶紧把棺盖合上,免得惊扰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