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97)
抗击北戎,被活埋而死,这样惨烈的死法,若他是青葙,怕是也永远忘不掉。
他绷紧下颚,将手上的象牙扇捏得紧紧的。
怎么就死了呢?若是他还活着,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可是他死了。
这世界上,有谁能真正比得过一个死人?
李建深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便有动静从丽正殿处传来,李建深重新睁开双眼,隔着郁郁葱葱的竹叶,瞧见青葙从里头出来。
她今日身穿一件鹅黄宫装,头上堪堪簪了一只木簪,显得十分清爽干净。
不过才三日不见,李建深却隐隐觉得,自己同她已经分别了数月之久。
青葙独自一人出去,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
这时李建深方才意识到,他好似总是让她一个人,半点不曾尽过一个丈夫的义务。
他想起杨氏每回到东宫来对青葙的态度,不禁微微垂下眼帘。
“冯宜。”
冯宜听见动静,立即从殿外进来,走到窗前,躬身道:“殿下。”
李建深转过身来,淡淡道:“去库里挑两柄玉如意。”
冯宜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是,奴婢这就命人准备马车。”
……
此时,青葙已经出了太极宫,因是皇家车马出宫,百姓们依礼跪在道路两侧行礼。
青葙坐在马车里,倚着车壁养神。
她最近越发觉得身体不如以前,时常发困,她知道,这就是御医所说的病情加重的症状。
虽然开春,但气候仍旧有些寒冷,她下意识地拢紧自己的大氅。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青葙起身,出了马车,踏着宫人放下的脚蹬下去。
因今日是王植寿诞,王府门前倒是热闹,王植和杨氏依着规矩跪在门口迎青葙。
青葙叫他们起来。
杨氏早在她出声之前便起了身,她看了眼四周瞧热闹的人群,眼中透出一丝得意,拉着青葙大声道:
“我的儿,亏你这样的孝顺,还知道回来瞧我和你父亲,这回可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父亲做寿礼?”
她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着实有些难看,王植不禁咳了两声,道:
“说这个做什么,先请太子妃进去才是。”
“是,是。”杨氏高昂着头,仿佛早忘记了上次将青葙推伤一事,拉着她道:“闺女,咱们快进去,宴席快开始了,就等你呢。”
不知从何处突然响起一声嗤笑:“得意什么?女儿又不得宠,装什么佯?有本事叫太子喊来我才服她。”
王植脸上有些尴尬,杨氏更是脸似涂了黑碳,难看得紧。
方才说话的那个是林贵妃的娘家亲戚,杨氏自然不敢发难,只能松开青葙,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道:“进去吧。”
青葙垂下眼,有些无所谓地笑了笑,抬脚进去。
今日来的人不算多,但还算热闹,在不少人看来,王植官位虽低,也不是世家出身,但好歹女儿是太子妃。
不管这个太子妃受不受宠,好歹是未来皇后,王植怎么着也算是将来的国丈,就算再瞧不上他,为了这个,也会过来恭贺一二。
众人见青葙来,纷纷见礼,等入了座,便有不少人过来给青葙敬酒,反而冷落了寿星王植。
王植心中便有些不痛快,青葙瞧出来了,便道:“我不会喝酒,诸位敬我父亲便是。”
王植这才喜笑颜开,对着众人道:“太子妃确是不胜酒力,诸位见谅,见谅。”
众人自然只能转移目标,岔开话题,同王植说笑。
杨氏瞧着这场面,觉得十分满意,看着青葙的目光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和蔼。
青葙将酒盅推远些,端起碗甜汤喝起来。
这时,席上又有人开口,明确冲着青葙而来:
“太子妃殿下,敢问太子为何没来?您一个人回来祝寿,未免有些太过孤单了些。”
席间的热闹顿时消散了不少,众人都不傻,自然听出来这是在暗讽青葙不受宠,不得太子的欢心。
青葙抬眼,见又是方才在外头那个人,便放下碗道:“不可以么?”
那人一愣:“什么?”
青葙笑了笑,道:“我一个人回来,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有人开始打圆场,众人适时说笑,尴尬总算散去。
那人似是不甘心,又道:“方才是某失言,这就给太子妃赔罪。”
然后端起一杯酒饮尽,待喝了酒,他晃了晃身子,看似无意道:
“前些时日我那嫂子的孩子已经呱呱落地,太子妃也送了贺礼,说起来,太子妃也嫁进东宫一年,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我们也等着给太子妃贺喜呢。”
“不必等,我同太子殿下不会有孩子。”青葙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