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13)
她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
樱桃只以为青葙是在强颜欢笑,一张小嘴撇得更用力了。
青葙将纸张展开,用镇纸压好,然后开始磨墨。她的字写得不好,没少被别人笑话,她嫁进东宫以后,跟着宫里有名的师傅学,可就是收效甚微。
她照着字帖临摹了会儿,拿起来叫樱桃瞧,樱桃看着纸张上那歪七扭八的字,吭吭哧哧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
“……太子妃还是学些别的吧。”
廊下李建深送的那只鹦鹉也有样学样,重复着:“学别的吧,学别的吧……”
青葙忍不住泄气,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半天,有些无奈。
练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长进,他若瞧见了,只怕又要笑话她。
可她却总忍不住,总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青葙拿来一张空白信纸,思索片刻之后,开始下笔。
趁着这个空档,樱桃走出去给鹦鹉喂食,摸着它的脑袋小声道:
“殿下又在写信了,哎,这半年来,也不知写了多少。”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去过。
若是给太子殿下写的,原先太子不在便罢了,如今他回来,有什么话跟他当面说便是,做什么还要另费一番功夫写信呢?
樱桃有些弄不明白。
那鹦鹉埋头叨她手中的吃食,然后抬起翅膀擦嘴,半点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樱桃摸摸它的头,继续道:“你说,太子妃长得这么美,太子殿下怎么就不能对太妃好点呢?”
但她一想,太子妃长得美,那么那位与太子妃长相相似的卢娘子只怕更美,一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柳芝远远就听见她在廊下对着鹦鹉自言自语,忍不住拿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太子妃呢?”
樱桃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里头呢。”
柳芝提着两个食盒进去,“殿下,做好了,这回做得好,连师傅们都夸呢。”
青葙放下笔,将信纸叠好,装进信封,妥帖放在桌面上,然后起身接过一个食盒打开看,一股山药混着紫薯的热气扑面而来,白紫相间的糕点顷刻出现在眼前。
柳芝递给她一双筷子,青葙接过,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确实不错。
青葙放下筷子,静静地瞧着这些糕点,慢慢地陷入沉默。
曾经有个人说他也喜欢吃这个,可是直到他离开,都没吃上几回。
“殿下,您怎么了?”
青葙摇了摇头,“没什么。”她起身,指着桌上的糕点道:“剩下的你们分吃了吧。”然后提起另外一个食盒往外走,
樱桃见她出来,忙问:“殿下要到哪里去,带上我们。”
柳芝拍拍樱桃的肩膀:“你留下,我跟着去就成。”然后快步跟上青葙,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
承恩殿的书房内,李建深正歪在凭几上看一张字条。
这字条并未署名,是冯宜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发现的,他发现看见上头写的内容后,吓了一身冷汗。
若上头说的是真的,那……太子妃也着实太胆大了些,亏他之前还称赞她能沉得住气。
他当即要过来上呈给李建深,谁承想正见着陛下身边的孙冒严领着一群小娘子过来。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李建深主动叫他过去,伸手叫他交出袖中的东西,他才敢将那字条交出去。
李建深看着字条,没说什么,不过片刻便随手将它仍在桌案上。
此时谭琦进来,李建深问他:“什么事?”
“回殿下,太子妃来了,说是——”
“叫她进来。”
谭琦一愣,“是。”
孙冒严已然在屋内站了许久,见李建深一直不理会他,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如今听见太子妃也来了,不由得有些心虚。
当着妻子的面给丈夫送女人,这属实不像是个人会办的事,但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这心虚完全是多余。
太子妃王氏出身不高,不过一六品小官之女,太子心悦卢娘子,把她当替身,且这替身当得完全没有地位,太子连碰都不碰她一下,你说她这替身当得有多失败。
况且,男人纳妾乃是常事,更何况是身为储君的太子殿下,要是他身边一直这样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那才是怪事。
这样一想,他心里那点子不知为何的心虚也就荡然无存了。
孙冒严恭敬道:“这十三名小娘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样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陛下体恤殿下劳苦功高,是以赐下她们以示对殿下的嘉奖。”
李建深换了个姿势,掀起眼皮,不置一词。
他这幅态度,叫孙冒严额上忍不住冒起冷汗。
李弘与李建深的父子关系如今不能说好,但至少比前些年要缓和许多,要是从前李弘给李建深送女人,他早就翻脸将孙冒严踹出东宫,如今他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不得不说,李建深的脾气确实收敛了不少,但仍叫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