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109)
他边说着边向青葙靠近,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好似是狩猎前的老鹰,正在玩味地欣赏自己的猎物。
意外地是,青葙并没有任何躲闪,只静静地站在原地,道:“太后到底待妾不薄,如今她去了,不管是不是她的孙媳,都该来尽孝的。”
李纪元笑起来,然而那笑声在青葙听来,却觉得有些渗人。
她抬眼望过去,只见李纪元眼中带着讽刺,随意扭过头去,看了太后的棺木一眼。
“祖母宅心仁厚,可唯独对我这个孙子,可是狠心得很呐。”
青葙将右手放到身后,微微一晃,袖中藏着的两颗药丸便落入手心。
李纪元的注意力都在棺木上,并未注意到她的动作。
他走到棺木前头,眼睛微红,使劲在上头拍了拍,顷刻之间,灵堂便响起一阵‘咚咚’的响声。
青葙扭头,对着宫人们道:“你们先下去。”
宫人们早被李纪元的大不敬之举吓得埋头跪下,听闻此言,如蒙大赦,忙不迭起身离去。
待宫人们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李纪元才回头看了青葙一眼,笑道:“你倒是机灵。”
青葙微微扯起嘴角笑了笑,然而眼中却暗藏着一股化不开的凉意。
李纪元十分随意地跪下,对着棺木磕了个头,怅然道:
“祖母,您不愿见孙儿,可孙儿还是来了,到底是您心疼我,若不是您去了,孙儿怕是也出不来,这一个头,便谢您对孙儿的再造之恩吧。”
李纪元眨了眨眼睛,抬手抹了下掉落的眼泪,叹了一口气,道:
“您说,都是您的孙子,怎么您对太子这样好,对我却要如此,难道我受的罪还不过多,您希望我一辈子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就被人弄死么?”
“祖母,我的好祖母,孙儿当真是想不明白!”
说到最后,李纪元越说越激动,满目通红地指着青葙道: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他已经有点疯魔了。
青葙看着他,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个头:“王爷说得自然是对的。”
她这句话明显取悦了李纪元,他起身,看着她道:“说起来,娘子也该感谢我,要不是你那情郎死了,你哪里有机会嫁入皇家,做这太子妃?”
青葙的指甲陷在皮肉里,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扯动嘴角,说了句是,然后到外间倒了杯水给他。
“殿下说累了,喝口茶吧。”
李纪元看着她,笑道:“不急,娘子先喝一口。”
青葙笑了笑,也不拿杯子,直接将水倒在掌中少许,仰头喝了,然后将水杯再次递过去:
“殿下放心,没毒。”
李纪元哈哈大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青葙抬头去瞧天上的日头,已经卯时二刻,再过不多时,李弘和李建深便要来了。
她对李纪元行了一礼,向一所无人的偏殿走去,路过李纪元时,故意顿了一步,眼睛略略撇他一眼。
李纪元的身子立时酥了半边,他在被关入大理寺之前,本就侍妾不断,被关这么久,早就憋得要命,昨夜虽稍稍纾解,但到底是不够尽兴。
想到青葙曾是李建深的女人,又甚得他喜欢,李纪元便在心底里生出一个念头来。
若是这样的报复,似乎听起来也不错。
李纪元笑起来,跟了青葙出去。
恰逢李义诗过来,她宿醉之后,见青葙不在,猜她在这里,于是来寻。
她昨日听见了李建深和李纪元的谈话。
她一直以为李纪元当真是因为巫蛊之祸被牵连,而罪魁祸首便是李建深,为此,她处处同李建深作对,挖苦贬损他。
可是突然,她发现她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假的,李纪元被关与李建深没有关系,他是因为通敌才被下狱,所谓的巫蛊之祸只是为了减轻他的罪责编出来的借口罢了。
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便一个人关起门来,抱着几坛酒往嘴里灌,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消解她心中的痛苦。
她醉的不省人事,醒来便发现自己睡在青葙的床榻上。
李义诗自知自己酒后最爱找人说话,便想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对青葙说了什么,于是便找到这里来。
谁知,一进来,便瞧见青葙同李纪元走在一起,她眼皮猛地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
李纪元跟着青葙进了偏殿,嘴角含着一丝了然的微笑。
“娘子是个聪明人,既做不成太子妃,往后跟了我,也是不错。”
这话说完,他便听见青葙关门的声音,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心中暗想,李建深喜欢的女人对他这样主动,若是能叫他瞧见这一幕便好了。
那场景,想想就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