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妃被迫上岗(11)
传言,这宋九织身体不大好,似有心疾。
顾霜正看着,忽而听见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一时间大殿中寒暄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转身向殿门外的明黄的身影行礼。
“众位免礼。”顾霜瞧见那双绛紫的靴子在由远及近,在不远处站定。
顾霜抬头见着南祁正向自己的方向看来,于是又屈膝一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大腊安。“
南祁伸手一虚扶:“表妹免礼。”
今日南祁身着礼服,一身绛紫。
平日里他喜穿浅色,温润如玉,而如今这一身绛紫,温和之中,带上了几分凌厉。她看了一眼南祁的脸,在内心感叹,京中女子吹捧南燧面若刀刻,神勇威武,可在她看来,南祁生的比南燧更好,眉飞入鬓,双眸剪水。
南燧那冷冰冰的样子如何能够比得上?
她两年前偶然一次见过南祁开怀一笑的时候。
与平时不同南祁彬彬有礼又克制的笑容不同,那一笑,从眉到目,由眼及心,皆是由衷,她远远的看着他,一时只觉春风拂面,十里花开。
她记得自己当时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反应过来之后又无奈一笑。
她本该是他的未婚妻,奈何命运弄人,不知未来谁家女子能有幸嫁给南祁,让君为之展颜。
虽说她此生注定与南祁无缘,但是三不五时能够近距离的欣赏欣赏太子殿下的风姿,也是件饱眼福的事情,她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在顾霜饱眼福的同时,南祁也在打量着她。
看样子顾霜手上那点儿伤是全好了。
人说人靠衣装,他看着她,倒是有几分那个意思。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换上黑色的素服,倒是多了两份沉稳。
只不过这点儿沉稳也只限于头以下。
锦翎今日特意为顾霜画了面,眉中心描了红,眼睑下方那掺了金粉的颜料细细的描了梅花,顾霜本身一双杏眼生的极为明亮,被这花样一衬,更是贵气。
琼鼻挺立,绛点朱唇。
还真是,不知低调为何物。
两人就这么对着站了片刻,相互偷偷摸摸打量着对方。
而后南祁轻咳一声,问道:“表妹可大好了?”
顾霜听见这话,心里更是笑开了花,比看美人更开心的事情,无异于是被美人关心了。
她浮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女以无恙了。”
南祁被她这过分热情的反应搞得破天荒一愣。顾霜一看,就知道自己反应太过,吓着太子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悄咪咪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眼睛盯着鞋底,不说话了。
南祁看着刚刚兴高采烈的人,转眼就变了脸,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现,依旧温和。
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霜心下反省着今天她这反应是否太过孟浪。
平日里她和南祁没有什么交集,还能将心中的爱美之心好好藏住,前些日子他来看她,她一心想的都是康庄街一事不能露馅儿,便也没有将心思过多的放在他身上。
然而今日无事,他却又来找她问话,她才立刻就漏了馅儿。
尴尬死人了。
南祁倒是没看出来她这些繁杂的少女心事,只是觉得,顾霜这样子,虽说张扬,倒是比前两天惨白着脸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
他旋即走到南燧身后,皮笑肉不笑的叫了一声:“三皇弟”。
南燧转过身来,刚才还在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回到:“太子皇兄”。同时敷衍的行了一礼。
“孤今日才从父皇那儿得知,庄妃娘娘仁慈,求了父皇让各位大臣带着自家儿女进宫同享宫礼”南祁顿了一下。
瞧见南燧依旧面无表情,南祁接着说道:“孤没想到三皇弟还真是慈悲心肠。”
南燧挑眉,“庄妃向父皇求的恩典,于本王何干?”
南祁笑了笑,转身便走,似是不欲与南燧争口舌工夫。
待到酉时三刻,皇帝才终于带着魏贵妃和庄妃姗姗来迟。
太常寺卿季礼向皇帝行过礼之后,手执黄卷,立于大殿之首,站于其身后,而后时两位后妃,太子,恭亲王和其余皇子公主。
除皇室众人之外,其余人行过礼便按照品级大小在大殿中排开,各府夫人站在自己夫君身侧,府上的少爷小姐们便都男女分开站在最后,唯独宋九织,因为有官职再身,站于大臣之列末尾,白身之人之前,一时之间在京城小姐之中风头无两。
在顾霜初初回京,想要打响自己荒唐名号的时候,曾列过一个用于碰瓷的备选人名单子,其中人名都是上京城中排得上号的官宦子女,宋九织原是位列此单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