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21)
这几日他有意避着她,却也时常从下人口中得知,她日日毕恭毕敬,操劳府中诸事,为娘亲分忧不少。
曾几何时,这小丫头也与子莹那般,整日跟在他后头打转,虽说两家早已为他二人定下亲事,可他总觉得不大真实,在他眼里,绾梅就如同妹妹一样。
他大她六岁,无论如何都没法像对月遥那般对她,不料光阴飞逝,如今这小丫头也已长成曼妙女子,是个大姑娘了。
而后,他又恍然想起,她已然是与他拜过天地入了宗谱的妻。
低垂眼帘,他缓缓开口:“多谢师父。”
观南面无波澜,合掌淡淡道:“施主客气。”
送走观南,安抚好母亲,周子濯屏退一众侍女,掩门踱至榻前,看着那张姣好面庞,又倏忽想起陪秦漪回门那日她委屈落泪的模样。
心头莫名有些滞涩,他将她放在衾被外头的手轻轻攥住,良久,微叹口气:“绾梅,是我亏欠你的。”
他垂着头,自言自语:“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你不住。”
她是何心病他自是知晓,可连他自己也是“患病”之人,又该如何做她的药引。
第11章 拾壹 大师来寻内子所为何事?
屋内香烟缭绕,似醒非醒间,秦漪缓缓睁开朦胧睡眼,微微侧头,便见一道高大挺拔身影立于窗前,两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沉思些什么,将窗外日光遮去了大半。
她凭那袭宝蓝色锦缎长袍认出他,轻声唤道:“阿濯,你怎在此?”
出口声音沙哑软绵,周子濯转身看来,紧锁的眉头总算稍微舒展。
“可好些了?”他边问边往榻前走去。
秦漪点点头,看了眼远处的紫砂壶,嘴唇翕动两下却未出声,索性自己起身,然而衾被才掀起一角肩上忽被他按住。
“好生歇着吧。”
他从案几提起茶壶斟了杯清茶递来,秦漪轻抿着唇接过,心口泛着丝丝甜意。
干痒的喉咙可算得到滋润,她半倚在软枕上,斟酌着如何张口,又猛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对了,子莹可还好?那贼子抓着没?娘该吓坏了吧?”
一连三个问题让周子濯微愣片刻,回过神时忽觉喉头发紧,凝视着那双清澈眼睛回答:“无需操心,贼人已被送押官府,子莹只受了些惊吓,娘那边也都安顿好了。”
紧提着的心猛然落地,秦漪捂着胸口舒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二人只一步远的距离,这才发觉他下巴上泛着青,眼眸中也有少许血丝,心中不禁生疑,只是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原是魏氏听侍女说秦漪已清醒便忙赶了过来,瞧见榻前坐着的周子濯时捂嘴笑笑。
到底是自家媳妇,嘴上再强硬,心里总还是知道疼惜的。
瞧见来人后,秦漪忙起身见礼却被止住,魏氏在木椅落座,攥着她手心柔声道:“好孩子,叫你受苦了。”
秦漪抿唇摇首:“娘说的哪里话,只要小妹平安无事就好。”
见二人俩聊得欢快,周子濯起身离去,秦漪紧瞧着他的背影,心底有几分不舍,自上回归宁日后他二人已有好些天未见,适才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呢。
她的一举一动皆被魏氏看在眼里,这俩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她自也欢喜,想到多日来的忧虑便悄声问道:“绾梅,娘问句不该问的,你和子濯可圆房了?”
听了这话秦漪脸上霎时滚烫一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魏氏知她脸皮薄便不再追问,可心里却止不住有些失望,但小两口的事她这做母亲的又属实不好插手。
魏氏又坐了会儿便离开了,宝珍进来伺候更衣洗漱,而后简单吃了些粥饭,这时,宝画不知从何处端来碗黑漆漆的药汤要她服下。
客堂内四处弥漫浓郁药味,秦漪雾眉微拢,不解道:“这是何物?”
宝画笑道:“这是府里下人照着观南大师开的方子抓的药,小姐趁热喝了吧。”
“观南大师?”秦漪喃喃问道。
宝珍将她昨晚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说起那被抓捕的贼人时仍旧恨得咬牙切齿,而提起及时赶来为她诊治的观南大师时,那两只圆眼便弯成了月牙。
秦漪抚了抚心口,暗自想道,那佛子前后帮她不少,可惜出家人有戒规在身,便是有心想要答谢也无处下手,只能遣人前去多添些香火钱了。
“……对了小姐,姑爷昨晚在这儿守了您一夜,奴婢们劝他去歇着都不肯离去,可见姑爷这回是对您上了心了。”
宝珍笑容满面,自家姑爷总算开窍懂得疼小姐了,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自然高兴。
秦漪听罢又惊又喜,拽紧衣袖问道:“当真?”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担忧起来,“一夜未眠,身子怎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