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走路都喘(78)
见傅宏浚连父亲都不肯叫了,傅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责骂道:“你妹妹难道是个这么不讲理的性子?若这女子当真是这般说的,她为何要哭着跑出去?”
傅宏浚闻言,却冷冷一笑道:“妹妹不是不讲理,只是遇上了个能说会道、爱哄骗人的男子罢了。”
“岂有此理,那可是你的妹妹,哪怕不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可为了一个外人诋毁她的名节?”傅升脸色黑沉,目光里露出来的寒意让一旁的沈氏都有些不寒而栗。
谁知傅宏浚却迎着傅升如坠冰窟的目光顶了回去,讥讽的笑仍挂在嘴角,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她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做什么?从你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我母亲的名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他这番话还未说完,那张俊脸上已被傅升狠狠扇了一巴掌,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便即刻映在了他脸上。
沈宜荏被唬了一大跳,傅升这一巴掌是一点都没有留情,表哥的嘴角还渗出了一丝血迹,她忧心不已,便上前拉住了傅宏浚的手臂道:“表哥,疼吗?”
傅宏浚却不将这点疼痛放在眼里,他只对沈宜荏粲然一笑道:“不疼,表妹先回房去收拾行李吧,这乌烟瘴气的镇国公府,的确是不用多待。”
说完,傅宏浚便作势要带着沈宜荏离去,身边的傅升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后,才出声呵斥道:“你这逆子,若是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傅宏浚闻言,便停下了脚步,只回头对傅升冷笑道:“求之不得。”
第37章 心悦。
傅宏浚带着沈宜荏离开镇国公府后, 便将犹陷在震惊中的沈宜荏带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一路上,沈宜荏屡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只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又咽。
傅宏浚却仍是铁青着一张脸, 只是行动间仍体贴入微, 连帷帽都替沈宜荏备好了。
眼前的这座庄子坐落于京城西郊处,最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去处,且那庄子上还有一处汤泉供人泡澡, 乃是先夫人白氏留给傅宏浚的陪嫁。
傅宏浚等闲从不往这儿来,今日却破天荒地敲响了庄门, 倒让里间的奴仆俱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来人后,庄子上下的奴仆俱一齐守在院内,听候傅宏浚的发落。
傅宏浚便随手指了指东侧最大厢房,对管家说道:“派几个人将那间厢房收拾好,再去买几个聪明些的丫鬟回来, 好好伺候表小姐。”
那管事的姓白,人称白管事, 乃是安平侯府所出的忠仆, 白氏在时只听命与白氏, 白氏死后便只全心全意地听从傅宏浚的命令。
白管事立刻战战兢兢地应了,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在打量一旁那抹戴着帷帽的倩影。
这是表小姐?是夫人娘家的内侄女?为何世子会带着她来庄子上?
只是傅宏浚紧锁眉眼的冷漠样子令他望而生畏,白管事也不敢多问, 只笑着将沈宜荏与她身后的丫鬟引起了东侧的厢房。
傅宏浚带着沈宜荏安顿下来后,便有几个略机灵些的小厮跑回了镇国公府上,将傅宏浚的行踪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镇国公傅升。
傅升一张脸上满是彻骨的寒意,听了那小厮的禀报后,他便把手上的白玉扳指扔到了地上, 盛怒之下的他不忘记先打发走那小厮。
“你做的很好,去前院领赏吧。”
那小厮自然是千恩万谢地去了,待那小厮离去后,傅升才将自己的心腹门下召进了书房,脸上的颓丧已是遮掩不住。
那心腹早已得了世子与国公爷闹僵的消息,作为国公爷的心腹,旁人不了解,他却了解世子在国公爷心中的地位,于是他便笑着说道:“世子年幼,公爷不必与他争一时之气,世子心中还是极敬重您的。”
傅升却苦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哪里是在意这些?只是那个沈宜荏,你以为她是谁?”
那心腹也颇有些疑惑,度傅升脸色有意,便迟疑地说道:“这位沈小姐乃是夫人娘家的内侄女。”
“她想查沈家灭门一案。”傅升阴晦不明的面孔上便是疲惫之色,只见他顿了一顿,似是有千万种愁绪飘上了心头一般,“浚儿不能与她扯上什么关系。”
那心腹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惊骇之色,傅升这话说完,他方才明白为何国公爷会不许世子爷与那沈宜荏扯上什么关系。
“世子爷这些年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您硬逼他,只怕反而会伤了父子情份,国公爷倒不如将真相告诉世子,我们如今自身难保,万不能将世子牵扯进来。”那心腹诚惶诚恐地说道。
傅升心里自然是一片慈父心肠,只是傅宏浚因白氏身死一事而对他多有误解,若他将实情告诉了浚儿,只怕反倒会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