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走路都喘(13)
白山晴泪眼朦胧间顺着沈宜荏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阵花丛中,一朵娇艳的芍药花正扭着姿态,含苞待放。
白山晴不解其意,却脱口而出道:“这可是父亲为我种下的芍药花,一朵便值千金,自是极美极难得的。”
“我倒是不喜欢这朵芍药,颜色太盛,反倒不美。”
白山晴霎时便怒目瞪向沈宜荏,只愤然道:“你懂什么,你不喜欢便罢了,这芍药天姿国色,有的是人喜欢。”
沈宜荏见她发怒,这才捂着嘴一笑道:“白小姐能瞧明白花是这个道理,怎得不明白人也是这个道理呢?”
白山晴一愣,泪珠凝在眼眶里,她这才明白沈宜荏原是为了以花作喻来安慰自己。
她瞧着不像是丁芙与王怡欢口中的心机女子……
“谢谢。”白山晴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再三纠结下,还是对沈宜荏道了谢。
沈宜荏却淡淡一笑,只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白山晴心内对沈宜荏的恶意便瞬间烟消云散,她只倍感羞愧,自己听了京城的传言,只以为这沈宜荏是个极不要脸的女子,可与她接触下来,却又觉她善良大方。
白山晴停下哭泣后,便觉十分尴尬,她便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池,与沈宜荏没话找话道:“那处莲花池,美极了吧。”
沈宜荏便望了过去,一汪河池中满是娇艳欲滴的荷花,间或有绿叶相衬其中,自是一道极美的景致。
沈宜荏正凝神驻足观赏荷花之际,却听得耳畔传来一声尖锐至极的女声,却是白山晴在惊叫出声。
“啊——”
沈宜荏被唬了一大跳,蓦然回首,却见白山晴正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望向西北角的莲池处。
“那里——那里有个人。”
沈宜荏也是大惊,美目便朝着白山晴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个黑衣男子正漂浮在水面之上,从远处望去,可见他脸色惨白,瞧着便是不像有生机的样子。
“我们…我们快去正院喊人过来吧。”白山晴吓得声调都在发抖,她只拉着沈宜荏的玉臂,面带祈求的说道。
“好。”沈宜荏自知事态紧急,便与白山晴一同疾步往正院里走去。
第7章 铁血直男傅宏浚。
与沈宜荏这边的险象环生不同,此刻的傅宏浚正坐在凉亭水榭中品茶听戏,溪水声潺潺,将他连日里的疲乏都驱散的一干二净。
傅宏浚本就生的唇红齿白,今日又一袭青竹锦袍,倒将他平日里的冷冽矜傲掩住了一大半,只将他衬得如崎岖山巅上千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清雅。
一旁的白山康偷偷瞧了傅宏浚好几眼,满脸的欲言又止。
“你如今改性了?不喜女子,倒变成断袖之癖了?”傅宏浚察觉到白山康炙热的视线后,便转头揶揄他道。
白山康愣了半晌后,才狠狠锤了傅宏浚的胸口一下,只道:“我要与你说正事呢,你又没个正形。”
一听“正事”二字,傅宏浚便敛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只正色道:“什么正事,莫非是那线人有消息了。”
白山康未语先噎,自己这个表弟满脑子都只有税银案一事,怪道除了山晴以外,没人喜欢他。
“与税银案无关,是山晴的事。”
傅宏浚微愣,随后便不解地望了白山康一眼,只问道:“山晴怎么了?”
白山晴眼含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便埋怨道:“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宏浚疑惑不解地问道。
白山康见傅宏浚问自己话时满眼真挚,便知他是真的不明白山晴的心意,他愣了片刻,只叹气道:“那笨丫头满脑子都是你,你却丝毫不懂她的情意。”
傅宏浚微愣,他自小与白山晴便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情分,相比庶妹傅芷娇,白山晴倒更像是他的嫡亲妹妹,可除了这些兄妹情分以外,他从未设想过要与白山晴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谊。
傅宏浚便俯下身子,朝那白山康抱拳道:“表哥,我与你待山晴的心是一样的,母亲去世前未给我留下什么同胞姐妹,我便把山晴当做嫡亲妹子一般疼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只是山晴性子倔,你尚且给她一些思量时间,莫要对她说那些绝情话,待母亲为她择好良婿,便万事大吉了。”白山康一片拳拳爱妹之心,只央求傅宏浚道。
“宏浚省得。”
白山康见傅宏浚如此丰神俊秀,且不似寻常世家子弟一般纨绔度日,堪堪及冠之时便已在朝中展露头角,如今更是得了首辅沈从老先生的看重,全权审理税银案一事,自是前途无可限量。
他到底是心有惋惜,若是表弟能与自家妹妹亲上加亲,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只可惜表弟无意于此,他也不能多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