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91)

作者:楠知北

这些年在外征战,王舒珩大大小小受过不少伤,红钩之毒最初并不在意。他孤身一人无所牵挂,当年离开临安助贤文帝夺位,早已抛开生死。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敢拿这条命去赌。更何况如今天下承平,王府投敌之冤得以洗脱,若他哪天去了也并无遗憾。

王舒珩想的入迷,徐太医起身他才晃过神来。徐太医道:“红钩之毒虽可压制,但解药何时能找到就不好说了。实话实说,红钩老臣是头一次见,后期毒性会如何还真不好说。殿下如今康健,请容老臣多嘴,不如早些了结终生大事,也无后顾之忧。”

终生大事王舒珩一晒,“是圣上命你来当说客的?”

徐太医顿住,支支吾吾半晌,才答:“圣上确有此意。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举办赏荷宴,私下相了不少汴京好女子。丞相家的三小姐温柔小意,明太师的孙女端庄大方,还有皇后娘娘的表妹二八芳龄也待字闺中,当然圣上还说了,殿下若有瞧上的带回汴京也可。”

说完圣上交待的话,徐太医已是满头大汗。因为此刻王舒珩的目光已然冷了下来,他起身相送,淡淡道:“不劳徐太医挂念。”

送走徐太医,王府安静下来。回卧房的途中王舒珩撞见一个蹒跚的影子,原来是孙嬷嬷。

夏夜静谧,风过林梢。孙嬷嬷一手提着灯笼正缓缓往祠堂走。王府祠堂掩盖在几颗苍松下,一派幽静。七月二十八是老王爷的忌日,孙嬷嬷提前过来打点。

王舒珩叫住了她,眉目柔和几分,说:“不急于一时,嬷嬷先回去歇着吧。”

哪知孙嬷嬷神色肃然,似有话要说。她犹豫再三,痛心问:“方才老奴无意听到殿下与徐太医对话,那劳什子红钩之毒真这么厉害?”

中毒一事,王舒珩并没有张扬,孙嬷嬷头一回听说惊吓不小。她絮絮叨叨,问清来龙去脉又想到殿下的终生大事。忍不住道:“老奴在王府伺候一辈子,自是最清楚殿下性子的。但老王妃去的早,若泉下有知殿下二十有四还不曾娶妻,夜晚该托梦了。”

不知为什么,从北疆回来后便一直有人操心王舒珩的婚事。圣上操心,皇后操心,就连孙嬷嬷也操心上了。

王舒珩不以为意,娶妻生子于他而言,还不如权势来的实际。

他匆匆应付过去回了玉笙院,卧房中姜莺已经睡了,缩成小小一团靠在里侧一动不动。王舒珩不由地松一口气,他真有些怕姜莺会乖乖等他回来。

如此甚好,把那个莫名的吻糊弄过去,往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王舒珩抿唇,总觉得自己亏了。算起来他就亲过姜莺一次,但姜莺太能占便宜,加起来竟亲了他两次。

望着少女背影,王舒珩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早知道就冲她脸咬一口了

越临近七月二十八,王府氛围愈发凝重,姜莺也渐渐瞧出不对劲来。一开始她并不知道缘由,还是私底下问过福泉才知,原来是老王爷的忌日快到了。

姜莺什么都不记得,平日王舒珩也从不提起家事,因此对公婆之事一无所知。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下,姜莺笑容也少了许多。近来王舒珩不怎么出门,一有空便把自己关在后院的一处工坊,整天不见人影。

听福泉说后院工坊存着不少木雕,大多出自老王爷之手。姜莺想去看看,又想起福泉说过,殿下不喜旁人靠近工坊。

这日独自用过午膳,姜莺捧了一包桂花糕去后院。不知不觉便走到工坊门口,她听到一阵刻刀刨木头的嗤嗤声,趴在门缝一看,夫君果真在里面。

王舒珩背对着她,坐在一条长凳上埋头专心干活。他身上随意套着一条深色围裙,没有束发,周遭是一地白花花的木屑。

工坊门口没有休息的地方,姜莺不敢贸然进去,只得无聊地蹲在门口数蚂蚁。她掐了一点桂花糕放在地上,又寻了一根树枝,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就连头顶何时落下一片阴影也浑然不知。王舒珩打趣她:“怎么,和蚂蚁较劲呢?”

姜莺抬头,只见王舒珩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蹲的太久脚麻,起身时一个趔趄扑在对方身上。

怀中桂花糕碎了些,姜莺有点不好意思,捧着说:“夫君还没有用午膳,吃吗?”

许是饿了,王舒珩没嫌弃,掐起一块碎的吃了又折回工坊,这回没关门,姜莺便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工坊内摆放着一只巨大的博古架,上头皆是各式各样的木雕。做工精致有的还上了色,看上去活灵活现。不过许是好久没打扫,上头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姜莺不敢随意乱动,她在王舒珩身侧坐下看夫君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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