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7)
福泉不知主子何意,只得跟着蹲下身子,他目力极好却看不出那沙石到底有何蹊跷。
他正欲开口,又见主子摊开掌心任由沙石从指缝间流下。王舒珩吩咐:“去找个船工过来,本王有事情问他。”
很快,两个船工被叫过来问话。
王舒珩无视那两句青天大老爷,眉眼淡淡看不出何种情绪,声音在夜风中有丝丝冷意:“麻袋里是何种货物,谁家的?”
船工就是干苦力的,一五一十答:“回大人,今晚搬运的是杂货,分别是烧制陶瓷的高岭土和颜料孔雀石,赭黄石。至于东家乃是姜府,范府和张府。”
王舒珩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连货主人都这么复杂。他负手而立背对船工,沉思片刻转过身道:“打着运货的由头贩卖私盐,胆子不小。”
在大梁,盐铁兵器钱庄是垄断产业,私下贩卖者乃是死罪。
一听这话船工蓦地腿软:“大人明察,小人一辈子循规蹈矩,万万不敢做掉脑袋的生意啊”
“福泉,刀!”王舒珩伸手,福泉立马双手呈上一柄长刀。船工瑟瑟后退,只见王舒珩径直来到货物堆放处,长刀没入麻袋带出土块和石末。王舒珩接二连三划开几只,没一会果真见细细白盐流淌而出。
见状,船工各个傻眼,反应过来皆跪地求饶。
王舒珩不予理会,眉眼间情绪深不可测,如玉面庞端的是铁面无私。他将长刀收回鞘中,吩咐福泉,“请临安知府过来。”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春光大好,积正一大早在沉水院给姜莺扎风筝。积正年过四十长相面善,又莫名有几分匪气。他在沉水院身兼数职,做饭,打扫,当然更多时候负责陪二姑娘玩。
他扎风筝又快又好,没一会的功夫给姜莺变出一只燕子,转眼间又变出一只蜻蜓。每年春天是姜莺最快乐的时候,这会她正拿着那只蜻蜓风筝在院中奔跑。
跑了一会气喘吁吁歇下,姜莺脸颊酌红,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积正等我一会,我要把这只蜻蜓送给娘亲。”
仿佛一阵风似的,姜莺去了。不过锦兰院内这会忙碌,孟澜没空理姜莺。临安的生意姜怀远交给心腹任渠打理,账册则由孟澜每月过目。昨晚姜府货物出事,孟澜一会要去前厅见各位商铺的掌柜。
“莺莺听话。”孟澜抚着女儿乌发哄道:“你自己去玩,娘晚上再来看你。”
看得出娘亲有事,姜莺懂事地不再打扰,乖乖点头道:“可需莺莺帮忙?莺莺什么都会,写字,画画,数数,还有剥核桃。”
孟澜被女儿逗乐了,“好,我们莺莺聪明什么不会。那你就好好护着这只蜻蜓,晚上娘亲来找你取。”
回沉水院的路上,姜莺当真小心翼翼守着蜻蜓风筝,生怕弄坏了晚上不好交差。下午要去放风筝,姜莺吩咐茯苓留在院中守护蜻蜓,由小鸠,积正跟着出去了。
姜府有一块碧绿的空地,那儿空旷风大,往年春天他们都在此处放风筝,不过今年不行了。
只见碧绿草地上三五个女子身着绯色胡服,手持长鞭在空地上骑马。其中一个正是三姑娘姜沁,跑在最前头的是范府嫡小姐范瑜,其他的面生,想必是姜沁邀请的好姐妹。
事情总得分先来后到,小鸠提议说:“要不咱们到边上去,骑马忌讳边角不冲突。”
话才落下姜莺就摇头,马匹跑的那么快,姑娘们长鞭甩的响亮,会伤到她的。姜莺不敢,绞紧手帕道:“我才不要和三妹妹一块玩,前几天在布桩她偷偷和旁人说我傻,我都听到了”
小鸠护主,赶紧帮着出气:“对,我们不和三姑娘玩。那要不明儿再来?”
主仆三人收拾东西便要回去了,积正心底漫上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提议:“我知道有个地方适合放风筝,没人且地方比姜府还大。”
霎那间,姜莺和小鸠眼睛都亮了。积正一笑,“二姑娘随我来。”
一刻钟后,姜莺落在沅阳王府的地界时还惊魂未定。这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绿草茵茵晴空万里,最妙的是与姜府仅一墙之隔。积正学过功夫,一手提起一个姑娘翻越高墙不是难事。
好像做梦一般,恍惚间姜莺只觉脚尖离地,片刻后到达一个新奇的世界。短暂的害怕过后是巨大的惊喜,姜莺贪玩早抛下顾虑摆弄起风筝了,有积正帮忙,没一会第一只粉色纸鸢成功起飞。
积正扎了五只风筝,姜莺还要再放,小鸠看着周遭空旷的场景,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沅阳王府已经六年不住人,平日鬼气森森仿若一座鬼宅,此刻身处其中当真有几分瘆人。
“二姑娘咱们回去吧,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贸然闯入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