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68)
田七雄说的眉飞色舞,吸引了更多下人去看热闹。姜莺本不想去的,人多的地方她都不喜欢。可是想到姜府和自己也算颇有渊源,虽然现在里面住着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对罹难的夫妇也救过她的命。
她正犹豫,王舒珩已经拿过一顶帷帽戴在她的头上,说:“去看看吧。”
被夫君看穿小心思姜莺也不恼,凑近道:“夫君陪我去。”
看热闹的百姓这会已经挤满了半条平昌街,王舒珩一路将人护在胸前好不容易才挤到前头。姜府正门正被一帮彪形大汉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尖着嗓子骂:“快点收拾,我们东家今晚就要住进新居。”
漆老夫人年纪太大许是已经气过一回,这会惨白着脸坐在中央,捂住胸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曹夫人嘴皮子利索的跟刀一样,“我姜家乃临安首富,田产商铺遍地,府中宝物更是琳琅,你既说我儿欠钱,欠多少我们赔便是,何须拿假字据糊弄人。”
“假字据?二夫人好好瞧,字据可是姜大公子亲自画押的。他在我们赌坊五天五夜输的精光,欠下十万两白银时掌柜便不愿借钱了,是姜大公子举着手指发誓,说下一把定能翻盘,最后更是以姜府家宅做抵,这些可没人逼他,不信你到堵坊问问。”
曹夫人已经快气晕过去了,字据上的字迹的确是儿子的她岂会认不出,临安赌坊水深,她只道栋哥儿定是被人骗了。姜怀正派人去寻姜栋,可惜把临安城翻遍了也没找到人,这会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赌坊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喝道:“字据上说的清清楚楚,姜府家宅,钱财全部抵押。我奉劝诸位老爷夫人小姐,赶紧收拾东西,值钱东西一分不准动!否则我们动手,那便是一件衣裳也不会留给诸位的。”
姜家在临安的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早在姜怀远死时就引起了轰动。当时便有人说姜怀远一死,姜家气运也尽了。谁成想不过短短两月再生变故,这回姜家竟连家宅都保不住。
人人唏嘘,有位黑脸的婆子骂道:“我早说姜怀远死的蹊跷,前脚姜家大房才出事,后脚姜二姑娘就摔了。天底下哪这么巧的事,这回怕是亏心事做的太多报应找上门了。”
姜怀远生前讲义气,临安许多人都受恩于他。
有人开口,马上有人接话,“没有姜怀远他姜家算个屁,姜二老爷一个小小的督水司知事每月才多少银子,还有姜三老爷那个小破布庄年年亏本,还真当自己是首富了。”
众口铄金,曹夫人等人几乎要被口水淹死。漆老夫人如此爱面子的人,欲起身撵人,尝试了几次竟没起身直接晕了过去。这场闹剧直至深夜才停,还是官府出面核验字据真假,又勒令姜家一家老小搬出家宅。
当夜下着蒙蒙细雨,姜莺挑开一角面纱,瞧见曹夫人等人背着几只包袱上了马车,一家子哭哭停停好不可怜,姜沁哪还有大小姐的样子,上马车时脚下一滑也没人扶着,直接摔下吃了一口泥。
雨越下越大,王舒珩催促姜莺:“该回去了。”
喊了几声人没有动,王舒珩掀开帷帽,正对上姜莺红成兔子的眼睛。他微微一怔,莫非姜莺想起什么了?“你哭什么?”
姜莺摇头,抹了眼泪,“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她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王舒珩,仰着小脸问:“夫君,姜府搬走了我们要有新邻居,新邻居会不会也像姜府那样是坏人呢?”
她眼中还蓄着泪水,微翘的睫毛扑闪着,像一只灵动的蝶。许是夜色太浓迷了王舒珩心智,他忽然凑近刮了一下姜莺鼻头,“不会再有新邻居了。”
对付恶人,便要用更恶的方式,王舒珩一点也不觉得有错。等以后姜莺恢复记忆,他自会把家宅送还她的手上。
这话说的摩棱两口,姜莺尚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王舒珩已经先行一步进了王府。她追上去要问,正好迎面撞上福泉。
福泉这会有事要同王舒珩禀报,双手呈上一纸文书,说:“设点筑营的事几位从事听殿下意见,又修改了一番,这回属下瞧着没大问题了,地点就定在白沙镇?”
白沙镇近海近河,水路颇多确实适合筑营,王舒珩看了一眼文书,道:“就定白沙镇,准备一下后日出发。”
他们的谈话姜莺听不懂,不过却听懂了夫君要外出。夫君要走比什么消息都让人伤心,姜莺瞬间便把姜府那堆事抛诸脑后了。
她追上去问:“夫君要出远门?去多久?”
白沙镇设点筑营,王舒珩自然需要到场。不过去多久还真不好说,他含糊答:“一两个月。”
这么久!霎时姜莺一张小脸就蔫下去了,好像一朵遭霜打落的花,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晚膳是她一个人用的,一路回玉笙院时偶然听几个小厮在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