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50)
她紧紧抱着王舒珩,好似要一口气将这些天的委屈说尽:“姜府那位曹夫人好凶,还骗我。人人都说是我的夫君,可我知道他们不是的。”
她醒来意识浑沌,感觉自己置身孤岛。一个没有来历的人,和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人,就算没有熬过那场劫数,悄无声息死去又有谁在乎呢。幸好,她还记得夫君,把他带回人世的夫君。
怀抱太过熟悉,姜莺抱住就不愿撒手了。她呜呜哭着,仰头已然是个泪人,眼睛红鼻子也红,“夫君不能再丢下我,要和夫君一直在一起。”
“好。”
王舒珩说完,转身进隔壁净室拿了块湿布巾出来替她擦眼泪。姜莺还是抓着他不放,衣裳都抓皱了。王舒珩好笑:“我不走,可以放手了。”
姜莺这才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她止了哭声,周遭不可避免地安静下来,王舒珩想起福泉的话与女子相处万万不能冷淡。可他实在不知能说什么,只得道:“数日不见,姜莺莺愈发好看了。”
“夫君也好看,比我梦中还要好看。”姜莺热情回应他,“不过都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是我们夫妻分开久了,都觉得对方更好看了。”
屋外,福泉和一众小厮偷摸听着墙角。方才听闻哭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赶来只见主子抱着二姑娘,分明是受难夫妻好不容易团聚的感人画面。
他悄悄退出屋,有小厮问:“可是主子把人欺负哭了?”
“早说了主子不会和女人相处,说不定嫌麻烦要上军法了。”
福泉得意一笑,“你们知道个屁,我看主子挺会的,肯定没少看我送的那堆书。”
天渐渐黑下,今日找到夫君姜莺已觉是天大的惊喜,不过她还有些事要做。
她从袖中掏出那只平安扣耳坠递至王舒珩跟前:“夫君可还记得这个?醒来便在我身上,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
白玉质地中间镶嵌血红宝石,王舒珩眸色渐深。这东西眼熟,他也有只一模一样的,不过是受人所托。王舒珩下意识想问她从何得来,然而又想到如今姜莺记忆全无,问了也是白问,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让她继续误会好了。
很快,王舒珩从一只箱箧中取出木盒,里面也是一只平安扣耳坠,与姜莺手上那只一模一样。
“真的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姜莺又朝他缠了上来,“我好喜欢夫君,再抱一下!”
王舒珩目光坦荡,却是头一回知道了何为心虚。
他垂眸望向趴在自己胸前的少女,忽然一股愧疚漫上心头,这副场景若叫姜怀远瞧见,只怕对方能气得把棺材盖掀开,掐住自己脖颈质问:贤弟怎可打莺莺的主意?简直是罔顾人伦!
可没有别的法子。姜家出事恶狼环伺,姜莺若继续当姜二姑娘只会被磋磨死。他看着姜莺高高兴兴的模样,又觉得愧疚感淡了一些。如果欺骗能保住她的命,叫她一直快乐下去,似乎也不亏。若姜怀远还在,必定也希望姜莺一生顺遂,无忧无愁。
要骗过姜莺不容易,夜色渐浓,见姜府二姑娘娇娇唤着主子夫君,王府众人悬了一整日心才放下。晚膳已经备好,姜莺随王舒珩去听花堂用膳,她想起什么脚步顿住,面上有些悲凄:“夫君,我想回姜府一趟,有些事还没办完。”
“何事?”
不知为何,姜莺说起来竟有些难受:“夫君才刚从汴京回来想必不知姜府情况,照顾我的那对夫妇出事一家三口皆死于外海。醒来后没人告诉我的身世,想必也是姜府忙于办丧顾不上我。我想着,夫君既能放心把受伤的我托付给他们,这对夫妇定是良善之人。他们死了,我想去灵堂前祭拜。”
王舒珩自然依她,况且于情于理,自己也该去送姜怀远一程。
这会姜府正门聚着不少人,今日是为姜家大房超度的最后一日,漆老夫人带头二房三房一家都在,漆老夫人双手合十,虔诚道:“姜家遭此劫难,多谢法师超度亡魂,大儿一家在天有灵必能安息。”
千台庙前几年重塑佛祖金身,也曾受姜怀远恩惠,法师道了声阿弥陀佛。
诵经的十来个和尚一走,曹夫人便嚷着要去慈安院议事。以往大房掌家,姜府各院月银开销,库房,账册都由孟澜亲自过目,如今大房一家罹难,漆老夫人便把掌家的的重任交到了曹夫人手上。
可曹夫人知道,漆老夫人交给她的只是府中部分事务,真正值钱的库房归属还没着落。姜怀远每年不知要送多少宝贝进库房,想想都价值连城,是以曹夫人才着急接手。
慈安院内,漆老夫人并不着急,反而问起姜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