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37)

作者:楠知北

方才还高兴的二人不约而同蔫了下去,段绯绯安慰姜莺:“不怕,我给你准备一箱笼话本。等你看完这些话本,我也该回来了”

姜莺心绪却飞远了,汴京比临安好玩吗,不然皇帝怎么喜欢住在那儿,若有机会她也想见识见识呢。

用过午膳段绯绯便要回了,万寿节入京府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准备。二人于书舍前道别,姜莺逛了一会买下一只小狐狸面具。她正走着,忽见前头一抹熟悉的身影,男子一袭青衫,手持书卷看上去温和从容,不经意间又透着几分薄情。

是程意,立在一处书画摊前正在玩猜字谜,眉眼间俱是傲然。这种小把戏自然难不倒他,程意连猜九个,惹的周边看客纷纷叫好。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春风得意的第一才子,家道中落,挟恩相报通通不存在,心里那点岌岌可危的自尊得以满足,乱如麻团的愁事暂且抛诸脑后。

小鸠跟在姜莺身后,见到程意惊讶:“程公子怎的在这儿,前几日还说功课忙的连用膳都顾不上呢。”

说起这事,姜莺脾气再好也有情绪了。几日前绣娘做好绯红吉服,漆老夫人唤他二人分别试穿,程意当天没来,倒是回了传话的小厮功课繁忙过几日再试。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姜莺却觉得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上心。她很生气很生气,红着眼睛哼了一声朝程意走去。

书画摊前又是一道新的字谜,这次的题目是“走出深闺人结识”,题目不难,第一眼程意就知道答案,不过这个字他如今看到便头痛。

有人问:“公子猜不出吗?”

“怎会!”程意沉默着神色淡了,说:“是佳,佳人在侧的佳。”

摊主笑意盈盈,“公子又答对咯,这不佳人就在你身侧嘛。”

程意莫名,扭头瞧见姜莺愣住,片刻后才直视对方眼睛,笑问:“莺莺怎会在这儿?出来玩?”

起先,姜莺只是气呼呼地望他并不说话,被哄了一会才撅着小嘴问:“程意哥哥来这儿做什么?”

“莺莺莫生气。”他笑着刮了刮姜莺鼻尖,“今日书院学子在贡熙居论道,你瞧,我连书册都带来了。我知那日没去试婚服叫你不高兴了,可秋闱在即我确实不敢懈怠,改日去府上给你赔罪好不好?”

姜莺好哄,虽然依旧板着脸心里却已经不生气了。二人去吃茶坐了会,眼见申时一刻将至,程意起身告辞。

分别前,姜莺抹抹嘴边糖屑攥着程意思袖子,很认真地问:“程意哥哥是真心想与我成亲吗?其实你说婚期提前那天我就想问了,若你不想,我也不会逼你的”

程意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抚着姜莺的发道:“别多想,下个月成婚我还能跑了不成?”

少女唔了一声,抿唇声音虽软糯糯的,却极为郑重:“那你不许骗我呀,有事同我说,我会帮你的。若骗我,就不理你了。”

程意只觉嗓子干涩,答了一句好。

午后日头渐热,沿街叫卖声昏昏欲睡。姜莺乏了叫上小鸠欲回府,低头望见一本厚厚的书册置于桌上。

是程意落下的。

姜莺拿起翻阅几页,因记挂着他今日论道,便拿起书册追了出去

贡熙居是一处茶舍,临近运河岸边泊着不少船只,此处商客行人来往不绝,唯有雅阁环境算的上清幽。姜怀远准时赴约,他到时王舒珩正慢悠悠品茶。

对方依旧一袭玄色锦袍,满身月朗风清,平日冷淡的眸子里竟染着几分笑意,伸手请他:“姜老爷,坐。”

“叫贤弟久等。”他呈上那柄短刀,笑说:“户/撒/刀,阿昌人说此物柔可绕指,削铁如泥,路过南诏时我瞧着与贤弟极为相配。”

那是一柄银色短刀,约莫一尺来长,周身雕刻华丽纹饰一看就是上上之品。王舒珩收下,赞了一句:“好刀!”

二人一番客套,姜怀远率先挑明来意,一口气说完劫匪以人命相挟要取钱财,喝空一盏茶润过嗓子,啾恃洸又道:“上回的提议我仔细想过,姜家如今危机四伏,似乎除了与贤弟合作别无法子,不过此事贤弟究竟有多大把握?那些被抓的长工劳苦功高,若人没了我真不好向他们一家老小交待。贤弟顺道也与我说说,朝堂之争怎会扯上我一介商户?”

王舒珩自是行若无事地倾听,徐徐道:“姜老爷不在朝堂,不懂也是人之常情。户部尚书贪污致使国库空虚,眼见圣上开始讨债慌了,四处筹钱欲填补亏空。前年水患户部就掏不出钱了,若非得姜老爷那五百万两黄金雪中送炭,荆州一带不知还有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民。”

说完他自嘲一笑,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测,眼下并无确凿的证据。不过范府官商勾结牟利的事却是板上钉钉。朝廷捕了一个杨诏,底下却还有无数个杨诏。以命挟持不过换了种讨钱的法子,可见姜府在他们眼中当真是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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