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2)

作者:楠知北

一听赘婿,众人果然悻悻收了念头。即便本朝已有律法保证赘婿的平等地位,但架不住人们的刻板印象,总认为赘婿在妻家受气,因此独身汉子常有,而赘婿不常有。

有人可惜:“姜大善人心怀天下,在女儿婚事上怎就如此小气,非要招赘婿这不是坏人姻缘么。”

“大户人家疼女儿的都招赘婿。”

看完姜府,三五人结伴离去,朱小巴跟在身后摇了摇头:他们哪里知道,姜府那位身娇体贵的二姑娘是个傻的,乖乖巧巧不怎么说话,人送木头美人称号。好在木头美人有个腰缠万贯的爹,早为闺女做好打算轮不到外人操心。

他正走着,吴廉又凑上跟前问:“方才听说平昌街一半是姜府,那另一半呢?”

闻言朱小巴不自在地摸摸鼻头,长长沉默一阵:“那个啊,本朝唯一的异姓王沅阳王,听说过么?”

“自然听说过。沅阳王与姜府既然是近邻,关系肯定很好吧?”

“恰恰相反,两家仇恨大着呢。”

孟春,天气阴冷且潮。丫头茯苓挑开璎珞珠帘,放轻步子走进一处闺房中。二姑娘姜莺平日温柔起床气却特别大,被吵醒能碎碎念上一整天。

屋内香气氤氲花团锦簇,炭火烧的通红,丝毫感受不到外头的寒气。拔步床上隐约传来女子的呓语:

“走开,走开——大狗狗不要追我——”

猛然间,床榻上弹坐起一名少女。少女鬓发如云自肩头披散开,洁白素衣之下娇躯颤抖得厉害,就连眉间也覆着一层薄汗。

“姑娘做噩梦了?”见姜莺醒了,茯苓用金钩挂起明灿灿帐幔,轻声哄道:“做了什么噩梦说与奴婢听听,说出来就不怕了。”

鼻息间香气萦绕,头顶流苏轻摇。姜莺把碎发拂至耳后,露出莹白如玉的小半张脸。

她这会刚醒,人还有些迷糊,哼哼唧唧地钻回被窝里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委屈道:“是那条大狗,它又想抢我的芙蓉糕了。”

说起来,自从二姑娘十岁那年被邻居欺负过,梦里就总出现条追她的大狗,有时抢她的芙蓉糕,有时弄脏她的珍珠绣鞋每每逼的她眼泪要落不落才威风离去,当真是气人。

姜莺说完,身子缩成圆圆的一小团又要再睡,茯苓上前跪在床榻上耐心说:“二姑娘不能再睡了,昨儿积正说要带你放风筝可还记得?”

一听放风筝,姜莺漂亮的眸子霎时亮了,那是她春天最喜欢的活动。她滚了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一路哼着歌儿步子轻快地进了浴房。

“二姑娘,赵嬷嬷来了。”

赵嬷嬷是老夫人经常打发跑腿的人,这会来沉水院,想必是老夫人有所吩咐。

屋外二等丫头话音刚落,远远的赵嬷嬷便喊开了:“二姑娘,喜事!天大的喜事!”

一个身着青灰色夹袄的婆子,甩着素娟咚咚咚直奔沉水院而来。进了院果然见她满脸堆叠笑意,似乎真有什么高兴事。

茯苓素来不喜赵嬷嬷咋呼的性子,当然赵嬷嬷是老夫人的人,即便不说话她也喜欢不起来。

她掀开帘子将兴致冲冲的赵嬷嬷拦在屋外,虚虚应付道:“什么风把赵嬷嬷吹来了,大清早的雀鸟都不及您殷勤,嬷嬷有何好事?”

赵嬷嬷一拍大腿,推搡着茯苓:“二姑娘有福,这桩喜事容老奴亲自禀报”

说着又要往屋里钻,茯苓哪会让人如愿。二人一番你来我往,便听屋内一阵宛若珠玉相撞的声音:“茯苓,让嬷嬷进来。”

听闻这声,茯苓手劲顿松:“嬷嬷,二姑娘有请。”

“哎,得嘞!”

甫一进屋,赵嬷嬷浑身一阵暖意,骨头都酥了。赵嬷嬷并非头一回进二姑娘闺房,但每一回都跟初进城的乡妇似的,看哪都觉着新鲜。只怪二姑娘院中好东西太多,许多稀罕物件老夫人那儿都没有。

她由茯苓引着穿过明晃晃的帷幔,穿过珍珠镶嵌的梳妆案几,待站定抬眼,透过一方金漆点翠透明屏风,瞥见一抹明丽的倩影。女子雪肌腻理,青丝如墨般低垂,罗裘轻纱半掩春光,瞧着比那画中仙还娇艳几分。

美人鬓洗红妆的绮丽画卷入眼,赵嬷嬷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即便和沉水院不对付,赵嬷嬷也必须承认姜家这位二姑娘姝色无双,这样的美人临安城只怕找不出第二个。用金子银子养了这么些年身子娇媚,一颦一笑宛若惊鸿,她一个老妪都觉得惹眼。

可惜再美有何用?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嬷嬷有何喜事要说与我听?”姜莺从浴房出来正由茯苓伺候着梳妆。

“二姑娘,程家郎君高中了!今日乡试放榜,解元正是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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