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澄(112)
第一世是她纠缠勾引他,执念化为爱,到最后爱而不得,爱的苦痛;第二世又是她利用他千年的守望,十年两相误,最后再失所爱,追悔莫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为方观澄三言两语而窝在沙发里脸红,又或是攥着安全带莫名心虚,那种感觉实则叫心动。
而这一刻,双颊很热,心也仿佛在被炙烤,她就算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也听得懂他唱的这几句歌词。
方观澄把吉他还回去低声道谢,再回头看眼前愣神的女人。她头发已经趋直,被雨水打的有些落魄,可在他眼里写满楚楚可怜。今日穿黑色吊带裙,胸前露了些风光,他足够成熟,丝毫不在意,座椅旁边还搭着她的开衫外套。
两人离的很近,方观澄伸手抚摸她后脑勺,没再挪开,触手有些潮湿。
“阿阴这是傻掉了?”
她难看地扁了扁嘴,却是在强忍哭意,“你什么意思啊方观澄?唱几句歌就……唔……”
话说不完了,因为被他吞了下去。脑后男人的手向前一带,他歪头与她唇瓣相交,正好阿阴张着嘴,染上了桃花酿气味的舌,挑弄她也同样味道的舌,酒气叠加,醉醺醺的感觉更重。
阿阴心跳加速,甚至要诊断自己被雨淋的发烧,双颊热度不降反涨。庆幸她记得闭眼,细长双臂情动地挂在他肩颈。旁边离得不远的酒客听得到方观澄歌声而望过来,还有隔壁桌的年轻男孩故意发出呼声……
她一千多岁,从没有这么高调的时刻,要怪方观澄,三十多岁不年轻了,还这么骚包。吻到即将窒息,像是两心相通一般同时分开,谁早一秒或是晚一秒都是对浪漫亵渎,彼此呼吸浓重。
阿阴扯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从未觉得竟然有比她凉的肌肤,他的手掌被空调吹的很是清凉。一窗之隔的雨小了些,可拍打声依旧急促,她质问:“你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给我转钱……”
方观澄却看到她刚吃完饭补涂的正红色口红已经花了,忍不住皱眉,指着自己的嘴,“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还能看?”
阿阴这才凑近捧他的脸,双唇热吻后有些湿润,口红淡淡地蹭在了唇线以外,实在是放荡荒唐。她笑着用手指给他抿掉,“你自己主动亲上来的,不要推卸责任。”
“是我主动。”他承认的坦荡,手搭在她腰间,“阿阴猜猜是什么意思。”
她摇头,认真擦干净最后一块,靠在椅背上痴望他,“我不猜。”
一壶桃花酿倒干净,方观澄那么修长的手,两指拿住小酒杯,同阿阴的碰了碰,“木雕我买,便宜我占,今后就任你时时讨要回去。”
细数起来,那算得上是阿阴一千多年生命里最浪漫的夜。她分毫眼泪未曾落下,最动容的时刻还被方观澄吻了回去。诚然她曾经为他有过过往情史而伤痛,可现如今谁不想说一句“这是最好的安排”。
真情难遇,应当自珍。
情启雨停,要彼此十指相扣回去取车,一路上做不守交通规则的那对,始终不曾分开。
这次,一起去的是阿阴的家。两人窝在沙发里,空调再低两度也要搂的亲密。她缠着问,蹭的他都要起火,按住了怀里的人缓缓开口。
“第一次在书店见到你,就不觉得反感,更何况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但是我活了三十多年,总归是不年轻了,你不一样。我要花一些时间去确定,我们彼此都是认真。心动太难,更何况你想让它不是短暂的、一时的。”
“至于今晚,我只是想,这么久你始终追的这么紧,一定会累吧。过程中你带给我心动过很多次,我应该有所回馈。可能原本没有打算在今天,也不是这样的过程,只能说太巧和刚好,就像歌里唱的。”
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他说这句。
阿阴明明笑眯了眼,还要促狭地说:“方老师,今夜阴雨天,看不到月亮呀。”
他揽了揽怀里的人,头埋在颈间,“是吗?我就觉得有些早,它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藏起来了吧。”
“你这是什么奇怪道理……”
男人的手揪住了她胸前v字的裙领,“月亮都藏起来了,它怎么还不知道藏一藏?”
“……”被他指尖带过激了片酥麻,她把人按住,“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他拒绝不了地点头,还要提出附加条件:“但是不可以做别的。”
阿阴:“……?”
阿阴表面上答应,做出来的举动可就说不准了。方观澄洗澡时没设防备,门也没锁,淋浴间的玻璃蒸腾出大片水雾时,她钻了进来。被他按在了墙上用手弄出来一次,才算作罢。
终于两人都上了床,阿阴许久没有这么心安,躺在他怀里久久不愿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