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撩完就想跑(51)
“殿下是要回宫吗?卑职送你过去。”
季姜如何不知他心中想法,若是没有意思就不必拖累人家了。
她开口拒绝,“不必了,我想自己走一走。”
刚想抬脚离开,又想起什么,回头对他道:“那孩子尚小,吓唬两天让他知道错了就放了吧,不必为难他。”
宋清知点头应下,季姜转头离去。
他们所处的是衙门内侧一条深幽的长廊,走到尽头就是朱红的大门。
宋清知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跑过去将她截了下来。
季姜以为他还有什么事,迟疑地开口:“宋大人?”
宋清知突然泄了气,她还是称他宋大人,那日的一声宋清知让他误以为有了希望,如今的宋大人就更不必说了。
他苦涩地开口:“以后殿下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寻我,我一直在这儿。”
季姜浅笑着应下,绕过他身旁径直出了大门。
宋清知没有回头,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经过时飘下的淡淡梅花香。
他握着的双拳紧了又紧,终究苦笑着放了开来。
何苦说出来为难她,本来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晏明躲在暗处焦急不已,这个老大,什么话都搁在心里,不说出来等着发霉嘛!
第73章 还是红烧长安吧
十一在宫门等了许久,见流苏桌上的瓜子壳都攒成一座小山了也没有半分要挪位置的打算。
他无奈,只能回了宣政殿向长安复命。
长安正批奏章,手下朱笔未停,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允」字赫然出现在密密麻麻的宣纸上。
这是慕容恪递上来的奏章,上面声泪涕下地写着,自己年纪大了,百病缠身,希望陛下看在他为大梁鞠躬尽瘁的份上放他回乡养老。
他既然识趣,长安自当成全他。
只是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识趣,他眼眸微沉,冷清的眉眼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十一胆战心惊,一般陛下露出这种表情多半有人要倒霉了。
年节前两日,内务府送来了做好的裙裳,正是那日从清宁宫带回来的流云锦所制。
衣裳虽美,可那日的记忆实在是不美好,季姜连带着对它也兴致缺缺,不过让流苏搁在桌上,自己仍倚在窗边看雪景。
院子里的梅花一点一点开了,白色的雪里泛着星星点点的红。
有枝桠盛不住厚重的雪,咔嚓一下断裂开来,上面的雪团打下来,砸在底下正努力向前跑的兔子的头上。
兔子砸傻了,愣在原地不动,白色的毛和雪混在一起,倒像个圆滚滚的团子。
兔子?季姜眼睛微亮,这不是养在公主府的那只吗?
她提着裙摆跑出来想捞他,已经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兔子从雪里抱了出来。
她顺着手往上瞧,长安怀抱兔子长身立在雪地里,一双眼里墨色流转,静静地盯着她。
他今日穿了身白色长衫,乌黑的发上也只束了个玉冠,显得整个人清风霁月,温润如玉。倒让季姜想起今年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一年不到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她从他怀里抱过兔子,有些日子没见了,兔子不认她,挣扎着从她手里一跃而下。
季姜刚「哎」一声,它已经回到长安脚边,打着滚儿,轻蹭他的靴子,又咬他绣着云纹的衣摆。
长安失笑,抱起兔子摸摸它的脑袋,兔子享受地微眯着眼,格外温顺。
季姜算是看出来了,这两是闲了,故意到她面前来气她的。
她转身就往屋里去,长安拍拍兔子的脑袋提脚跟了进去。
“你怎么把它带来了?”季姜从流苏手里接过手炉,下意识就往长安手里递。
忽然反应过来他不是小时候孱弱的样子了,又收回去自己揣在手里。
长安看出她的心思,清隽的眉眼满是笑意。
“它主子不疼它,我便带它来找它主子了。”
这是含沙射影地说她啊,季姜瞥他一眼,“我过了年节不就回去了,你把它眼巴巴地带过来,过几日我又要将它带回去,多麻烦。”
长安不喜她说这样的话,笑着的脸微微沉了下来,没有答话。
兔子在怀里待久了不耐烦,转来转去的要下地。
长安刚将它放下地,它原地蹦哒了两下,直往桌上搁着的流云锦而去。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流云锦已被它亮出的爪子勾破,一条丝线缠住它的爪子。
流苏伸手去抓它,那条丝线便随着它的逃窜越扯越长,越扯长。
等流苏提着那只罪魁祸首的耳朵时,那件流光溢彩的裙裳已是稀碎的不成样子。
季姜被气笑了,睨着一双眼看长安,“你说我晚上是红烧兔子呢?还是煲兔子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