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4)
再次醒来,她回到了名节尽毁那日,崔府水榭门外,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她双手颤颤巍巍举着簪子,在那木门推开之际,她紧闭双眼拼劲全身力气撞了出去。
“呵。”
她在喑哑低沉的笑声中睁开眼,一双满是戏谑的眸子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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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侯谢斐生来高贵,少年杀敌,封拜侯爵,长安城中的贵女皆心向往之。然而谢斐其人桀骜不驯、不近女色。
后来,他日日做梦。
——梦里的他,日日都能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女子。
他每晚都听着她絮絮哽咽的哭声,望着她泪水朦胧的双眸,晶莹的泪珠晕在长长地眼睫上,心头微热。
谢斐只觉得,那女子白嫩如水晶糕一般软糯,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那日,他纵马闯进崔府,在水榭门口一脚将心怀鬼胎的崔五郎揣进了池塘中。
然后,他心心念念的水晶糕姑娘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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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乔列
“以日星为纪,故事可列也。不若就叫……”乔晋河低吟着书中之言,刚想给男孩取名乔星,星月相合,和他家皎皎正相配!
乔言坐在乔晋河身旁,她看着男孩圆圆的杏眸带着无辜,唇色似朱、面入团月。
她抢道:“叫乔列。”
“皎皎。”乔晋河严肃道,“取名之事,你怎能胡乱来!”
乔言撇了撇嘴,道:“万事万物经过排列才能井然有序,女儿觉得,列字代表井然有序。”
小姑娘认真解释的模样仿佛在告诉她阿爹,她没有胡乱取,她也是认真想过的。
乔晋河笑骂道:“胡言!列之一字,意为分裂。哪有你说的有序之意。”
男孩闻言,仿佛灵魂为之一振。列,意为分割。他定是在哪儿听过同样的话。
乔言执拗的看着乔晋河。
男孩无所谓地看了父女二人一眼,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乔列很好。”男孩的话言简意赅。他并不在意“列”之一字到底有何不好的寓意。他只觉得这个字与他分外有缘。
乔晋河诧异地看着男孩,除了在小巷中,他说了一个“好”字,这是把他带回乔府后,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乔列,便乔列吧。
秀州府都晓得,新晋的首富乔晋河收养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乞儿,养了三年,看定了性情才情,便直言那是给他那宝贝闺女准备的童养小夫婿。
然而,乔言并没有把她阿爹的话放在心上。乔列也没有真的把乔晋河所言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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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晋河从未亏待过这孩子,他想着,即便日后乔列与乔言无缘,养了这么些年,他也是真把这聪慧的孩子当成半个儿子在教养的。
春山院中,别家正经公子该有的,乔晋河也都给他备上了。
深夜,如同能够吞噬世间一切的黑笼罩着整个秀州府。
精雕细琢的黄花梨木床上,身量清瘦的少年额间渗着薄薄的冷汗。
他恍若置身于火光冲天、兵灾不断的陌生之地。
“……谋反啦……”
“叛军进长安了。”
“……进宫护驾了。”
周遭的人惊慌失措,慌不择路。他像是一个旁观客,看着梦中杂乱的一切。
“对不住了,小公子。”
他听到有人在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言语之间却并无歉意。
眼前忽的雾蒙蒙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楚,谁谋反了?谁去护驾了?小公子又是谁?
他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住,被一块黑色的纱布蒙住了眼睛,被浆糊粘住了嘴唇,挣不脱双手、看不清眼前,亦说不出求救之言。
倏地,他像是被什么人从背后一推。
乔列猛然间从梦中惊醒。一双杏眸似是带着千年寒星,在黑夜中,异常摄人心魂。
“公子,这是又被梦魇了?”
刘年是乔府刘管家的小儿子,比乔列大了两岁,是乔晋河给乔列挑的长随。
他在外间听到里屋的动静,便燃了蜡烛。
“今日,公子又没喝安神汤。”刘年碎碎叨叨地说着,“那可是大小姐亲自让寿安堂大夫开的,最是管用了。”
朦胧的烛光下,乔列脸上摄人的神情已经收敛。
“我无事,你去歇吧。”乔列清冷道。
刘年有些担忧,问:“如今才子时,公子真不需要将安神汤热一热?”
昏黄的烛光下,乔列半张脸都在阴影之中。而烛光照应出他冷冽的杏眸中流露出一丝柔和。
他点了点头,刘年笑着便出门去了。
乔列已在乔府八年。
少年披了一件大氅,走到门外。
春山院中植松柏,筑假山,便是小小庭院也暗藏园林。江南的雪,薄薄一层,盖在松针上,堆于假山凹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