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偏执权臣恃宠而撩后(106)
根本用不着他们懂。
兄妹俩一齐抬起头看她,褚沅瑾怔了下,一双柳叶眼满是疑惑。
她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作何都突然看她?
沈然那表情她能理解,小姑娘被人关心后难免有些感动。可沈长空是怎么回事?
看她就看她,可他那眼神到底在缱绻个什么劲儿?
“嗯,我让成风交待下去。”
话音一落一旁候着的成风便极有眼力见地出去了。
送走了沈然,褚沅瑾觉着有些无趣,便要回公主府。明日她同沈长空也要启程去洛阳,她带的东西多,这会儿还不知秋书她们收拾妥当了没。
同沈长空在一辆马车中,整个车厢都叫他占去了大半。
本就狭小的车厢显着更为逼仄,根本便舒展不开。况且,沈长空的马车上没有铺白白软软的兔毛毯子,也没有各色点心吃食,远远不如公主府的舒适。
沈长空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向来知她娇气,须得面面俱到,仔细照顾着才行。
本也叫了下人想将马车收拾整顿一番再送她,可也不知怎的,她要回府的态势极为迫切。
迫切得像是同他多待一会儿都嫌烦。
这个认知将他被她那句“妹妹”取悦到的情绪全然冲散。
褚沅瑾向来不是什么稳当长情的人,可这才几天,她便又生了退却的心思。
总归昨日那荒谬的说辞,沈长空是一个字也不肯信的。
从她下了马车,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心都没有便可知,昨日又是骗他的。
“阿瑾。”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车帘,望向衣袂翩翩,小步迈向朱红府门的纤细身影。
听到他唤声,褚沅瑾转过身来看他,两条细细弯弯的眉毛微扬,满是不解,“怎的了?”
见人丝毫没有什么觉悟,沈长空垂了垂眸,淡淡道:“无事。”
说罢便在褚沅瑾更为不解的目光中退回了车厢,然就在车夫要挥鞭折返之时,那车帘瞬间便叫人一把拉开。
沈长空一抬眼,便同那双满含笑意的细长柳叶眼对上。
“忘了点东西。”褚沅瑾娇声道。
男人挑了挑眉稍,在整个车厢扫视了一圈,并未见有什么东西被她落下。
“忘了什……”
蜻蜓点水般的吻覆在唇上,沁甜的女儿香扑鼻而来,一触即离。
沈长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唇上那轻轻软软的触感便已经消失,只留点缠绵的余温。
她一身藕色襦裙,发丝顺着俯身的动作自额角滑落,垂在脸侧。笑眼弯弯地看着他,软软道:“忘了吻你。”
男人像是未曾料到,愣在原地抬着下颌紧盯着她。
竟是有些……蠢。
褚沅瑾忍不住笑,双手捧起他鬼斧神工般雕刻的脸揉了揉,“这回真的走啦。”
然还未转身,便被一股力带了下去,整个人跌进了马车。
褚沅瑾惊叫一声,坐在男人怀里心跳得咚咚作响,全然未有平息的意思。
他垂首轻轻咬了咬她小巧粉嫩的耳垂,附在她耳侧低低道:“要记得想我。”
……
——
褚沅瑾回到嘉宜院秋书便迎了上来,说是已经收拾妥当,只等明日启程。
一旁的于渊倒是斜倚在窗边,迟迟未过去同她说话。
少年剑眉紧紧蹙着,也不知在生什么闷气。
褚沅瑾指了指他,问秋书道:“又怎的了?”
又?
窗边的少年终于没忍住出了声,“公主这回去洛阳为何不带阿渊同去?”
不带便不带罢,还特意嘱咐秋书别告诉他算怎么回事?
他有那么不省心天天搞事么?
褚沅瑾抿了抿唇,讪笑两声,“我是同沈长空一块儿去,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趣……”
于渊抬了抬下颚,低着眼睛看向褚沅瑾,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侍卫的自觉,“哪里便是阿渊一个人,不是三个人么?”
“……”
唇角微抽了抽,褚沅瑾说不出话来。
三个人尴尬的是谁啊!这小屁孩到底懂是不懂?!
“公主分明便是嫌阿渊碍事,”他不满地从鼻腔哼出个调来,“从前公主可不是这样的,他是给你下什么降头了不成?”
于渊其实有些难过,心里不知早就死缠烂打追问了多少回,可迫于自己是个男人,表面不得不端了起来。
降头?
褚沅瑾脑海中蓦然便想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耳垂被他咬过的地方又开始灼热泛红,她竟是忍不住,吃吃笑了出来。
不过是分开不足一日,明日一早便会再见,还说什么不要忘记想他。
真会啊……
她这表情,属实将屋里头的两人惊住了。
这岂止是被下了降头,简直就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