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豪杰谱(29)

作者:会跑的石头

汉子和探子的看法是一致的,他向那个其貌不扬的老道士问道:“没错!他们四个人是拐骗孩子、坑蒙钱财的逃犯,节度使府丢失的物件一定在他们手里,这个老道也不会是好人,我问你,白衣道人在哪里?你的道号怎么称呼?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道士打量来者多时了,听到在问自己缓过神来,“无上天尊,这位善信的问题真多呀,贫道就是你们要找的白衣道人,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孩子们是我收的弟子。至于我和谁是一伙的,那可多了,早些年是和京城里的大买卖家米宏,后来到东都与你张直方是一伙的,因此还在万安山中狐狸窝里吃了亏,被狐妖们暴打了一回。我的大将军,正是你坏了我的奇遇良缘啊。你这是从康州回来啦?去了南疆一年多,怎么添了爱提问题的毛病?”

骡子上的汉子大吃一惊,“你是?你是王知古王贤弟!哎呀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来人正是张直方,贪酒沉睡之中被老母亲唤醒,懵懵懂懂带着家人前来缉拿逃犯。

“慈悲,是我,大将军,别来无恙啊。”道士颤音作揖施礼道。

老友相见分外激动,张直方跳下骡子扑了过去,“知古兄弟,你啥时候做了道士?自打万安山打猎回来,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随后被贬去康州,一别有一年多了。今日相见,看老弟如此沧桑憔悴,一定是遇到许多坎坷吧。”

“一言难尽啊,万安山回来我就病啦,整天天旋地转,眼前都是狐狸要咬我。万幸,遇到了途径洛阳的申屠生道长,用仙丹救了我一命啊,还申明大义使我拨云见日,幡然悔过,于是我拜他为师,学习悬壶济世之术,去年年初才来襄阳制金汁的。”王道长惆怅地述说着经历。

“修道好啊,兄弟,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太过分啦,虽是为了养家糊口,贴补生活,可无节制地打猎,赶尽杀绝,令人神共愤啦。我也拜了师父,如今一心向善,吃斋念佛了。”

又询问对方的来意,当得知是为了节度使的玉带和金钗等物时,道长转向驼背人板起面孔问道:“四师弟,我去收草人这一上午,你们去李福府里拿了人家的东西吗?”

驼背人吞吞吐吐地辩解着,“昂囊人,我们是在做善事,依你的吩咐收犯童子命的小孩子,他们却把师姐抓起来,诬陷我们是拍花的人贩子。”

“是呀,二师兄,那个当官的要拉我们去汉水浸猪笼,多亏大师兄找来小七、小八及时搭救。”卖画的女人无辜地申辩着,那只猿猴也跟着比比划划地示意,一会儿指着小男孩,一会儿摸着脑袋,像在埋怨石子打得太疼了。

从孩子堆里挤出两个孩子来,小姑娘见他们正是在府衙里做法的小道士,其中个子高点的禀告说:,“师父,是这么一回事,大师伯急三火四地跑回来,拉着我们去救人,你不在观里,大师兄说我俩使闷香使的最好,就让我们跟去啦。”

“师父,我们到了节度使府,把我俩吓了一跳,他那衙门里风水不好,大门正对着直街,不仅犯穿心煞,而且黑烟升腾,怨气冲天啊。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化解呀,要不会死人的。我和七师兄一合计,好人做到底,又救师叔了,又救人于危难了,两不亏欠,那些财物是他们心甘情愿给我们的。”小一点的抢着补充说。

“东西呢?”老道人直接问他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驼背人从肩上的褡裢里掏出腰带、金钗和玉佩,心有不甘地递过来。

老仆人俊哥一把将它们抢在手里,“我认得!这是二少爷的御带,皇帝御赐的宝贝,金钗是夫人的,玉佩应该是刘汾的吧。”

“哦,不是玉石做的呀?”张直方端详着失而复得的三样东西,如释重负地看着道人,“好啦,我答应的事既然已经兑现了,知古老弟怎么样?和我回长安吧,老哥我官复原职,如今是检校右仆射、左金吾卫大将军啦。”

“噢,官复原职啦!可喜可贺呀,你这一辈子也是命运多舛啊。”老朋友为之祝贺道,“无上天尊,我已经习惯了归隐山林、闲云野鹤的生活,就让我在这龟山上做只造福与人的小龟吧。”王知古已经厌倦了物欲横流的世俗日子,决意余生要修身养性,治病救人了。

“人各有志,不必强求。那好!兄弟,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直方跃上骡背就要告辞。

裨校见众人这就要回去,情急之下不禁大喊大叫道:“大将军,不可呀!不可,您忘了,除了御带、金钗、玉佩,我们还要捉拿诱拐孩子的人贩子呢,他们两个就在这里,怎么能放虎归山,再让他们去祸害老百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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