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妾之再嫁权臣(19)

作者:月亮文

只是这时早过了饭点许久,她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一阵一阵的反胃和痉|挛令她鼻尖发红,眼中也不觉蓄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醋坛子倒在地上摔碎,发出清脆的响声,酸味弥散在整个地窖里,惹来了刚走不久的阿昌。

“阿梨!”重重的捶门声在过道里响起,生锈的铁门扣叮叮哐哐急促地拍在破旧的门板上。不同寻常的声响很快惊动了朱记上下所有人。

朱茂森气极了,跑过去开门,却因为光线昏暗,他又着急着,不慎撞在酒架上,一架子酒坛没护住,全都倒下来砸了个稀烂。

而门外,阿昌已经用脚重重地踹起了门板。他确信,阿梨一定还在里面。

虽然东家让他回偏院继续干活,但他却借口过道中凉快,想再吹吹凉风,等着阿梨出来,可以远远看她一眼再走。

但他的莽撞,却将阿梨送到了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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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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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遇

韦氏从前只是厌憎阿梨,却并不忌惮她。拿捏她那样纯善可欺的小娘子,轻而易举。

但庆嫂是个不安分的,年轻时相貌也清秀,当年嫁给老崔,还是她顾忌朱茂森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将庆嫂收了房,才强按着头将庆嫂嫁给崔师傅做继妻。

这些年,她千防万防,结果庆嫂没招惹出什么名堂来,反倒是阿梨,竟然趁着她不在,与朱茂森搅到了一起,将了她的军。

家丑不可外扬,但阿昌那蠢货似乎生怕旁人不知道,将门捶得咚咚响。一院子上下都被惊动了。连铺子里来买酱油的熟客都竖起耳朵想凑个热闹。

韦氏在人前只将阿昌骂了一顿。

“无事做甚摇烂我的门?跟着崔师傅学了五年也学不出个名堂,天底下怎会有你这样蠢的人?……”

连珠炮地怒骂堵住了阿昌的嘴。他有心想争辩一番,说阿梨还在里头,只怕东家想趁着没人对她欲|行不|轨。庆嫂忙掐了他的耳尖将他拖远了。

地窖里,朱茂森见事情已然败露,也不似先前紧张了,还想来攥阿梨的胳膊,想拉着她一起上去,干脆将事情坐实,让韦氏那母老虎松口同意纳阿梨进门。

阿梨哪敢沾惹他这尊瘟神,见他过来,忙从另一头上台阶,抽了门闩跑出去。

“地窖里竟然有耗子,姑父怕它跑了这才将门拴住。打的时候不留神,竟然撞倒了放酒的架子。”

“打老鼠怕伤着了玉瓶,窖里虽没有玉瓶,却都是易碎的酱缸酒坛,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连这个也不懂,你也不晓得提点他。”

韦氏不阴不阳接了阿梨的话,仍旧不痛不痒训斥她两句。这事明面上就算过去了。韦氏丢不起那个人,将这桩丑事传扬出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阿梨自然更唯恐这样伤名声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外头的长舌妇可不管是非对错,哪怕她是受害者,风言风语之下,她往后还如何抬得起头做人?

宋教谕的琵琶课已经到了时间。他背着琴盒,因为这桩突如其来的变故绊住脚,驻足在天井中望着人群中惊魂未定的阿梨,自然也猜到了什么。

阿梨迎着那些各色各样的目光,从人群中走出来。姑母难得没有叫住她,使唤她再下去地窖中清扫。

她匆匆下了台阶,从树荫里穿过天井,抬眼望见宋教谕正站在棠姐儿厢房门前,脸色唰得变得有些苍白。她没有再上前与宋宪寒暄告辞,只垂着头迅速从树荫底下走过,从后堂的月门走出去,躲开了那道探究的眼神。

明面上的责难自然不会那么快到来。但阿梨知道,以姑母睚眦必报的性子,必酝酿着一场狠毒的报复。因此,一连数日,她都有些如坐针毡,不知那严厉地惩罚何时将落下。

但这些日子,她再不敢独自一人往前头去了。就连给韦兴买药,都是悄悄从偏院外的后门进出。

这一日,阿梨从同泰药房抓了药出来,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冷不防被人堵在巷口。阿梨吓了一跳,经了地窖中那件事,她如惊弓之鸟,旁人稍一靠近,她便觉如蛇蝎吐信,吓得浑身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定睛一看,方才看清堵她路的人竟是阿昌。

阿昌见了她,有些紧张得口齿不清:“你与我说清楚,那天,东东东家是不是对你做做做些什么了?”

阿梨不认为自己有需要同他说清楚什么的必要。况且他这样将自己拦在小巷中又算什么事呢?是看她软弱可欺,也想来踩一脚吗?

自从韦兴出了事,府中除了庆嫂,旁人待她的态度都多多少少有了些微妙的改变。就如阿昌,他以前从不敢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偶尔见到也还客客气气打招呼。可就连人人都嫌弃蠢笨的阿昌,也敢理直气壮地要她“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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