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女帝管后宫(3)
薛霏霏都不用看他,光听脚步声就知道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拿笔写诗作画尚可,长这么大恐怕连菜刀都没碰过,更别提杀人了。现在口出狂言会护她周全,等真到了那一刻,怕是哭都来不及吧。
她心里这么瞧不起人,可面上还装作一副柔弱样:“他们好多人都在找我,我怕公子你一个人挡不住。”
妙龄女子示弱,更是激起了霍嘉丰心中的男子气概来。
“你放心,”他拍了胸脯,“等常山他们回来了,我们人就多了。这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了,他们难道敢明着上船来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或许对追捕她的那群人来说,还真没有王法呢。薛霏霏想。
霍嘉丰突然站了起来。薛霏霏抬头看了他,他有些窘迫:“我在这里,姑娘你不好烤干衣裳吧?我先出去,你把衣服脱了烤一烤吧。”
他说着又走去一边,翻出一件靛蓝斗篷来:“这是我的,干净的,还没上身,姑娘你暂且披下吧。”
薛霏霏目送他走去门边,心里感慨着,这人虽傻气,心地却是好的。若是今日不幸死在了这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她这般想着,捏着酒杯的手一送,只见那只白瓷酒杯顿时飞向了一侧的窗户。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是有人掉下江去了。
“姑,姑娘,快跑啊!”本来该出去甲板上的霍嘉丰,这时候又退了回来。他面前横了一把刀,刀面光可鉴人,映出他惨白的一张脸。
嘁,真是麻烦。薛霏霏操起那只酒壶,就向拿刀胁迫霍嘉丰的人砸了过去。
那人应声而倒。
霍嘉丰压根都没看清那只酒壶,他听见酒壶掉地板上的声音,往常是不会碎的,可今日却被摔了个粉身碎骨。此刻他只一个感受:“姑娘你砸得可真准!”
薛霏霏翻了个白眼。那酒壶可是被她注入了内力的,否则怎能轻易击倒一个大汉?也就霍嘉丰这傻子看不出来吧。
只是她这白眼来不及多翻一会儿,就又有蒙面人从另一侧窗户外攻了进来。
桌上只剩了那只茶壶,薛霏霏也不手软,能砸一个是一个。
“小心!”霍嘉丰突然大喊一声。
其实不用他喊,薛霏霏也感受到了背后一股力道。她本想借砸倒这个人的力道旋身躲闪,可谁知霍嘉丰那个傻子不知何时冲了过来,一张手就把她护在了自己面前。
“你!”薛霏霏眼睁睁看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然后就跟块布似的软了下去。
她一把捞住了他,手碰到他的后背,有温热的血液渗了出来。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傻瓜!薛霏霏一面气,一面伸手截住了那个蒙面人的第二刀。她手腕一转,那把刀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自己就往蒙面人脖子上抹了过去。
“薛大人。”门口传来低沉的一声。
薛霏霏扫了一眼,冷笑道:“你还活着呢。”
那人面上笼着一层沉沉死气,他面色阴郁:“你若束手就擒,蔡某定不为难你,王爷……”
薛霏霏却懒得与他废话:“闭嘴吧你!”
蔡锐只觉得一样事物直冲自己面门而来,他下意识躲开,只听嗡的一阵响,他看了过去,是一只茶壶盖被钉在了门框里。
“不好!”他再看向船舱内时,那里已经不见了薛霏霏,只剩一扇破窗户,被江风吹得吱呀吱呀响。
第二章
霍嘉丰是被痛醒过来的。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是趴着的,地上是那件靛蓝斗篷,他的脸朝向一边,也不知趴了多久,他只觉得脖子僵硬,压根动不了。
人渐渐清醒了,痛感也就愈加明显了。他感到背上像火烧一般的疼,那痛楚像绵绵细针,一寸一寸侵蚀着他的肌骨。
他想要出声,才发觉喉咙像干涸的沙漠,连声气息也发不出来。
他终于惊恐了起来。
借着旁边已快要熄灭的篝火,他转动了眼睛,视野能及的范围内是凹凸不平的石块,大约能看出这是个洞穴。
可他怎么到这儿来了呢?
他闭上眼,努力去回想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
是了,他当时为了救一位姑娘,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为她挡了一刀。然后他就不记得了,再睁开眼睛,自己就莫名到了这里了。
看来自己是没死。霍嘉丰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可他又后悔了,倒不是后悔为那位姑娘挡刀,他后悔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那姑娘姓甚名谁。也不知那位姑娘最后逃脱了没有,又是谁把他救到这里来的呢?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同时又尝试着再动一下身子。可他若不动还好,这一动,背上的痛楚立马就被放大了十倍,这让他瞬间就出了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