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逼婚+番外(97)
谢洵笑了一声,“你可得跑得快点儿。”
齐贺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另一边,沈弗辞和荣犀显然已经说完了该说的,正朝着这边而来。
谢洵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提个醒而已,”他面向二人走来的方向,“不过你也可以当作没听见。”
毕竟这一路上,齐贺“没听见”“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太多了。
沈弗辞上了马车。
“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去赶车吧。”
谢洵闻言大方地将身边的地方让出来,甚至还将马鞭递了出来,见荣犀坐好不动,又说,“有劳。”
荣犀扯了下嘴角,近乎是从谢洵手中扯过来马鞭,奈何谢洵提前松手,荣犀向后一仰反而差点撞在身后车壁上。
谢洵微微勾起嘴角。他没有以德报怨的宽阔胸怀,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倒是乐得去做。
坐直了身子,荣犀拉了拉头上的兜帽,抬手晃动缰绳。
剩下一路马车很少停下,多数时间都在赶路。
西北奕县之事经由齐贺早已经传入了朝中,然而为两国是战是和,又该由谁去做这事一直争论不休,朝中一时硝烟四起,几个年纪大的老臣更是直接称病不朝,整日闭门不出,生怕将这棘手的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
唯独周府静悄悄的。
周毕之事传入京中,周江延还未打听清楚,便被小皇帝禁足于周府之中,整个周府都被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周江延一连几日不眠不休,却也无法得知奕县其他消息。
第三日夜间,官兵突然闯入周府,不提缘由将床榻上的周江延抓捕关入大理寺。
此事于夜间突然发生,几乎是悄无声息,第二日百姓仍见周府大门紧闭,却不知道内里之人早被抓走了,其余之人也全部被下狱。
周府已经变成了一座空院。
……
“快要到京师了。”沈弗辞掀开车帘说道。
“陛下政务繁忙,已派京中重臣以及其女眷在城门外迎候公主回京。”齐贺说道。
这么大的阵仗啊。
此处已经离京师很近,沈弗辞却半点开心不起来,她一生都困在京师这个地方,即便是现在重活一世,也依旧还是要回去。
放下车帘,沈弗辞把荣犀叫了进来。
“想要在京师立足,至少要有个身份,留在我身边自然不行,”沈弗辞微微叹气,“你文武不行,留在我身边怕是要带累我的名声,我往后还是要嫁人的。”
荣犀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沈弗辞想了想,抬手掀开车帘朝外笑了笑,“长鄢,你家还缺伙计吗?”
谢洵一顿,转过头来,“什么?”
马车驶向京师。
在即将到达北城门之时停下。
一众官眷都福身垂首,不敢抬头去看,人群之中,站在最前的太师柳正,已逾六十高龄,按理来说,以柳正的身份是不必前来的,然而,沈弗辞回京之前,这位年迈的太师上书要求出城迎接公主,甚至震惊了朝中一批官员。
柳浣便是站在柳正身边,作为才从西北归来的柳家嫡女,柳家子嗣单薄,男子少,女子多,自柳浣的父亲柳严明以来多有凋零。
“注意礼数。”身侧的老人拄着拐杖,目视前方说道。
柳浣赶紧低下头来,不再抬头去看。
马车在人前停下来。
侍从掀开车帘,抬着公主的手将人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来。
“恭迎公主回朝!”
“恭迎公主回朝!恭迎公主回朝!”
柳正慢悠悠地喊了一句,身后官员家眷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柳太师?!”
柳浣听着眼前的女子惊呼一声,随即小跑了过来,“太师怎么来了啊!起来,都起来!”
柳正上前迎了几步,还没等行礼,便被眼前人稳稳地托住了胳膊, “太师是陛下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哪有老师给学生见礼的道理!”
哦?
柳浣稍稍抬眼,便见着那女子,顿时愣在原地。
她怎么觉得这女子如此眼熟?
柳正哈哈笑了两声,“公主真是折煞老臣。”
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去看沈弗辞,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啊,这小公主走前和回来后真是变化不小。
“太师说笑,”沈弗辞微笑道,“太师身体看起来依旧健朗。”
“都是托陛下和公主之福啊……”
二人你来我往地说了一句,有皇帝身边的近臣前来催促,沈弗辞只好先道离开,走前她多看了眼柳正身边的人,笑着问,“这是太师家的哪个女眷啊?”
柳正看了眼背后的柳浣,回答道,“是老臣的孙女,前些日子刚接回来的,名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