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逼婚+番外(95)
齐贺扫向他,平静地问,“前几日为何不说?”
“我不知道。”荣犀皱了下眉头。
他们虽日日在一起,但元桦装得极好,甚至在白日里刻意里荣犀远一些,不与他搭话。荣犀本不便开口一时竟也没发现。
直到今日,元桦大半日一言不发,蜷缩在角落里,荣犀这才发觉了她的异样。
齐贺没再盘问,转而驾马到车前,马车也顺势停了下来。
“公主,”齐贺在车前下马,凑近说道,“后面跟着的病了。”
下一刻,沈弗辞掀开车帘,“到下个镇子还要多久?”
齐贺摇摇头,“三个时辰。”
黑袍军虽有随行军医,但奕县之时那军医自己也不察而受了重伤,路上颠簸只怕死得更快,无奈之下齐贺只得将人留在那里,跟着跑出来的只是个小徒弟,看人病重,也不敢下手再治了。
“快马加鞭呢?”沈弗辞的声音沉了下来。
“最多两个时辰。”齐贺说道。
沈弗辞的手指在车窗敲了敲,“你叫人快马赶去附近县镇找个大夫回来,带上那个军医的徒弟一道去,将可能用的药带回来,”她顿了顿,“我记得那个小徒弟年纪不大。”
齐贺“嗯”了声,“十六。”
“多叫两个人跟着吧,尽快回来。”沈弗辞说完便要将车帘放下。
“他们对公主很重要吗?”齐贺突然问道。
“嗯, ”沈弗辞回答他,“很重要。”
两人静默半晌,齐贺说了声“好。”
放下车帘,齐贺将跟在后面马车的军医徒弟上前来,将他交给成轩,带有另外二人快马走了。
马车依旧停着,荣犀将车帘掀开敞着,自己则坐在马车外面。
元桦现在昏迷不醒,小徒弟叫人熬了副药给他,荣犀不会伺候人,几次都灌不下去,最后还是跟着的将士帮的忙,才让元桦将药喝了下去。
“你妹妹这是遭的什么难啊,”帮忙的将士看着直皱眉头,“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伤口都不在能看见的地方,荣犀深知那些人的手段,闻言也没开口回答,那将士这几日都习惯了这男人这幅样子,也知道他开口不方便并不计较这些。他年纪长了些,最看不得这些年纪轻轻的遭受这些,况且不仅是妹妹,就连哥哥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这个人都苍白着。
“大王子……”元桦迷糊不清的叫着。
那将士“哎”了声,“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说的什么?”
“没什么。”荣犀突然开口了。
荣犀将手里的碗递到那将士的手里,那将士心领神会地端起来拿走了。
“大王子……”没了人,元桦又叫了声,比刚刚叫得还要清晰些。
荣犀稍稍弯腰,被元桦抓住了衣角,他抬眼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将眼睛睁开了。
“奴,”她声音极轻,轻得几乎快要听不见了,“奴好像不能陪您到京师了,奴……没用。”
她现在好困好困,眼上仿佛压了重物一般地睁不开,她听闻人死前都是像她这样的。
荣犀对待她向来都是连笑带骂,但元桦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竟也走到了今日。
他微微低头,只简短道,“很好。”
你已经很好了。
元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您终于能夸我一句了。”
荣犀倒是很想骂她,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再等等。”他说。
沈弗辞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只要等到人回来,也许就还有办法。
元桦闭了下眼睛,顺从地说,“是,”她说得断断续续,每一句话都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奴……奴再等等。”
大王子叫她等,那她等一等。
第64章
成轩很快将附近县镇的大夫带了回来,大夫大概未见过如此着急的病人,下马之时腿都是软的,被成轩一把扶住,这才还算是稳当地站在了地上。
小徒弟也不见得多好,但尚且还能忍耐。
齐贺将两人带至后面马车处,荣犀从车里出来,大夫便背着药箱和小徒弟上了车。
“长鄢,你觉得如何?”沈弗辞在马车里坐着,见着荣犀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一言不发。
谢洵朝后看了眼,简单地道,“难。”
他见到元桦的那一天,一眼扫过便知她身上定然有伤,还是重伤,谢洵对此人虽多有厌恶,走前还是提醒了她一句,但显然,元桦并没有听进去,不管是出自对他的不信任还是其他理由,总之拖到今天,能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沈弗辞轻轻叹了口气。
事实果然如谢洵所说,元桦伤重,又拖了太久,大夫摇头叹息。
“时日无多,”大夫道,“能拖到今日已经算是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