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不可平(53)
在宫里住下,她同这两人也熟络了起来,其中不乏齐令刻意去接触。
原来商悠的嫁衣做好了,但是当初选定嫁衣首饰整整有四套,今日商悠特意叫他们去就是让他们帮忙选选看究竟要哪一件。
齐令坐在商齐身边,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时不时碰碰这里挨挨那里,商齐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瞪他,两人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没人看见,都看商悠去了。
“七哥七哥,这件衣服怎么样?”商悠又换了身站在商齐面前。
商齐借故起身摆脱了齐令的魔爪:“好看,比前面两件更好看。”
商悠大婚当天,送嫁队伍排了数十杖长,陪嫁物品无数,无数人在感慨岁松寒好命,当上了驸马。
只有商齐和商澜两兄弟和商君一样的心情,既开心又苦涩。
桌上,两兄弟不敢把岁松寒灌醉了坏了商悠的好事儿,只能喝闷酒借酒消愁,商澜:“父皇太坏,怎么定了这么早的日子把小悠儿嫁出去了。”
吃口菜,商齐觉得肚子里不再火辣辣的了:“是小悠儿说的,越早越好。”
“哼。”商澜醋醋的:“有了师傅忘了哥。”
不愧是两兄弟,齐令给他两续杯:“商齐也这么样说过。”
隔了两桌的地方,岁松寒眼带笑意和其他家的公子推杯换盏,商齐看了觉得刺眼得很,闷哼一声后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去醒醒酒。”
淡淡的青草香,偶尔的一声虫叫,都让商齐觉得舒适,小悠儿还真是选了个舒心的生活啊。
“也好,远离勾心斗角也好。”商齐脱了鞋袜坐在亭子边上,把脚放入池水中。
池水的凉意带走了些许酒意,让商齐清醒不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可他没有回头,因为商齐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竟连这个人身上的气味都记得这样牢固了吗?
齐令在商齐身后坐下,伸手把商齐抱在怀中,额头抵在他的肩上。
“让人看到了不好。”商齐轻轻摆动泡在水里的双脚,荡起一圈圈涟漪。
“那你可以推开。”齐令有些赖皮。
最终商齐是没有推开齐令的,因为他脑子里一直想着第一次见到齐令的画面,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就是说的齐令吧。
“我们…”齐令才刚开口。
“试试?”商齐就接过话。
这次轮到齐令说不出话了,好像刚才轻轻地两个字是他的幻觉:“什,什么?”
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商齐仗着喝了酒大胆了一回:“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应该是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了吧,不过话可说在前面,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要是日后你品行不好,今日这话也就当我没说过。”
齐令没说话,只是靠在商齐背上笑,从低声笑到放声大笑,商齐捂住他嘴巴:“你傻啦。”
瞧着没人来,齐令取下面具,一双异色双瞳在黑夜里熠熠生辉:“我高兴。”
“我知道。”因为我也高兴。
第二天商齐就后悔了,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
踌躇着要不要进宫去找齐令说清楚,昨晚的事儿就当自己喝多了说胡话,结果他还没去齐令就找上门儿来了。
虽说齐令戴着面具,可他浑身洋溢的那种感觉,是开心没错了:“你起来啦。”
“嗯。”商齐突然不知道怎么和齐令相处了,但齐令将这误解成了害羞。
他是特意在早饭时间来了,也不为别的就想和商齐多呆一会儿。
上了早膳,齐令自觉地坐在了商齐身边。
两人各怀心思,郑重走进来:“七殿下,十一殿下来了。”
“再添一副碗筷吧。”
商澜为什么来,要屁股想都知道他肯定是来找商齐玩儿的,这不,刚落座他就说:“齐令你也在啊,刚好,一起去城西放风筝啊。”
“放风筝?”商齐又开始脑门儿突突跳,那真的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吧。
“对啊。”商澜理所当然:“还有好多成双成对的人也去,说是把愿望写在风筝上,放到天上,就能被上苍知晓。”
“那就去吧。”齐令很想去。
城西的人比商齐想象得多,也有之前从未出来玩儿过的原因,径不曾发觉这些趣事:“居然有这么多人。”
齐令拉着他,免得商齐看得入迷了磕到了:“你以前不知道吗?”
“不知道,在皇宫里能知道什么?”商齐有些羡慕那些跑跑跳跳的孩子,有这么多欢乐充满同年。
齐令俯身在商齐耳畔说:“那我们每年都来。”
每年吗?齐令认为我们每年都会在一起吗?
商澜兴冲冲的买了三只风筝回来:“我看到那边有砚台毛笔,咱去写愿望吧。”
无意中商齐瞥见齐令在风筝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当即他就打消了要和齐令好好说一说的想法,似乎这样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