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248)
她温顺听话,但像提线木偶一样只是听话。
鹤行年拇指点在她的手心,突然轻笑。
“玉儿,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现在的你都不会抗拒?”
沈离枝唇角微翘,闻声道:“裴行哥哥是在给我疗伤,离枝为何要抗拒。”
她越是平静,越是微笑,就让鹤行年心里越是不平。
“是吗?”鹤行年用沾着水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我还以为——你是害怕我伤害你腹中的孩子。”
沈离枝眼睫颤了一下,唇角的笑弧淡去,“你知道了?”
鹤行年放下手,又用内袖仔细擦去她脸颊上的水痕,“我略懂些医术。”
沈离枝当然知道他懂,“既然如此,小国师可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这个孩子又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力。”鹤行年目光往下,垂落在她腹部,秋衣几重,比之夏装厚实。
但她的腰肢被素带系着,仍是盈盈一握,未显露任何不同。
鹤行年凝眉垂眸,说道:“太子的孩子必然不差,左右我和你也不会有孩子出生,将来他叫我一声爹,我会好好待他的。”
沈离枝脸色终于一变。
裴行,他当真是疯了。
第103章 跑了 她怀着他的孩子跑了?!
车翻了。
所幸在出发之前, 鹤行年就吩咐人在车里铺满了软垫,沈离枝才不至于在翻倒的车里受重伤。
但是当她捂着头从车里爬出来时,却发现整个马车已经滑落至了坡下, 距离原本的官道, 竟有五六米的高差。
这处地方本就是一个山体断层,原先还种有灌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尽数被人砍了去, 这才让马车没有阻挡一路倾滑到底。
至于山坡之上, 两波人马正在厮杀,刀光剑影, 血肉横飞, 正是旗鼓相当的缘故才使得他们的人都没法去顾及滚下山坡的马车。
沈离枝忍着额头上伤口的抽疼,睁开眼环顾四周, 与她一起随着马车倾翻下来的马车夫就没有这么幸运。
车夫的头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折在支离破碎的车架边,一动不动,身下已经渗出了一大片血,看上去是当场毙命了。
场面血腥, 血味刺鼻,沈离枝忍不住又趴在一旁呕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胃里的东西呕得差不多,只能干呕的时候, 她总算有了点力气。
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
饶是她再想镇定也难免心如擂鼓,全身虚软。
但是上面的人总会有分出胜负的时候, 到时候下来抓她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所以要走,立刻就要走。
鹤行年预估将她转移的别庄离玄洞观的距离不会超过半日的路程。
所以车厢里并没有准备过多的东西,在她身上唯一值钱的还是那点首饰,她又拖出车厢里一截灰麻色的毯子罩在身上,掩去她身上那显眼的鹅黄色衣裳, 做完这些后她又故意往一个方向重重踩出几个脚印,然后才绕路到另一边轻轻离去。
大概鹤行年也是料想不到会在半路遇到老国师的人马前来拦截。
两边的人各为其主,不过争了几句就直接动起手来。
马匹受了惊,又恰逢正在断崖的边沿,这才不幸滚了下来。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沈离枝也不可能趁乱从他们的手上逃脱。
沈离枝快步离开,丝毫没有迟疑和停顿。
她也没有目标和方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
原本在玄洞观的时候,她还想尽办法想让人帮她传消息去上京城,去通知太子。
只是……
沈离枝捂着有些灼伤了的喉咙,靠在树干上弯了弯唇。
大概是她姐姐先回到了上京城吧。
一队金乌卫风尘仆仆在官道上疾驰而来。
车队纷纷避让,不敢阻拦他们前进的路。
一位妙龄少女挑起帘子极为不满地对仆从道:“不过是些护卫,怎么这么大的阵仗非要我们避让呢!”
“就是就是,我们好歹也是金陵望族出生,竟要给下人让路,传回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这几个说话的小姐都是金陵当地有名的望族。
此番都是代表家族来参加太子及冠礼,其中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然而太子并没有表露对她们的兴趣,甚至也没有参与皇后特意组织的金秋宴,让她们好生失望。
再后来又听闻太子妃早有了人选,她们这些心高气傲的世族小姐便一个嚷着一个要趁着气温没有变得更冷之前回家去。
这才会在这个时分刚好与这些金乌卫在官道上‘狭’路相逢。
一个老翁听见自家小姐这孩子气的话,连忙摆出一副慌张的神情,拱起手急忙道:“小姐不知,这些金乌卫乃是太子的近卫,出行都是奉太子殿下之命,谁人敢阻止太子的人,那不要脑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