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48)
南烛话落,丫鬟婆子皆起身让开。
陈小娘偏过头瞧了眼南烛,正欲继续哭诉却见南烛冷着脸抽了菘蓝腰间的刀。
“你...你要做什么。”
陈小娘吓得往苏月见的方向挪了挪,也抱得更紧了。
苏月见蹙眉,烦躁的跺了跺脚。
“我是姑娘的人,自是不舍得伤了姑娘,那便只能伤你的手臂了。”南烛提着刀,面色冷冽的走近陈小娘。
白蔹几人都被他这番举动吓着了,顿时惊的瞪圆双眼。
她们虽时常疾言厉色,也有些手段,可却从未动过真刀实枪。
菘蓝怔了怔,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沉声道,“别叫血溅着姑娘。”
南烛淡淡回了句,“一刀斩断,不会脏了姑娘的衣裙。”
苏月见刚开始还真以为南烛要砍陈小娘的手臂,直到菘蓝开口她才明了,瞧见男人眼里的恶趣味,苏月见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儿,“要砍就快点儿,叫血溅在我身上饶不了你!”
“是。”
南烛应声,举起刀毫不犹豫的落下。
“啊!”陈小娘惊叫一声,果断松开了苏月见的腿,而那把刀正在她刚刚手臂的位置。
苏月见僵硬抬眸,神色木然的望向南烛,他竟是真的想砍人。
趁着这间隙,两个婆子已将陈小娘紧紧抓住。
这时候的陈小娘似是被吓着了,竟也忘了反抗。
苏月见盯着南烛瞧了半晌,才理了理裙子气冲冲往外走,“白蔹菘蓝随我走,你们将她给我看住了,我去禀报父亲!”
姑娘脚步飞快,活像后头有人追她似的。
直到苏月见的背影消失在院落,南烛才收回视线,唇角却微微上翘。
不仅会虚张声势唬人,还胆子小。
苏月见步伐如飞,快到书房才稳住了气息。
狗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下手竟如此果断狠历!
若陈小娘反应慢一步,必是要血溅当场。
苏京墨身边的小厮见了她忙进屋禀报,没过多久便从书房出来了三个人,各个面有郁色。
苏月见认识他们,是父亲的下属同知,判官,吏目。
几人遥遥抬手,苏月见一一回礼。
待几人离开后,苏月见才朝白蔹菘蓝道,“你们在这儿等着。”
“是。”
苏月见很少来找苏京墨,来书房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踏进书房,她一眼便看见坐在书案前的苏京墨。
他正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面上疲态甚浓,瞧着竟比前几日憔悴了许多。
苏月见愣了愣,驻足不前,还是苏京墨先发现了她,温声笑了笑,“阿月来了。”
“父亲。”
苏月见屈膝见礼后,缓步上前。
“阿月倒是很少来寻我,来,陪为父喝盏茶。”
苏京墨也不问苏月见此行目的,起身走至茶案,朝苏月见招手道。
“是。”
苏月见按下想说的话,走过去接过苏京墨手中的茶壶,轻声道,“父亲,我来吧。”
苏京墨愣了愣,才放手点头,“好。”
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显然对苏月见的到来很是开怀。
苏月见的茶艺是方嬷嬷手把手教的,而方嬷嬷煮茶的功夫,可是得过宫中的娘娘们的夸赞,是以,当苏京墨瞧见苏月见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好半晌没回过神。
不知是在想起了什么。
“父亲。”
苏月见将茶盏放在苏京墨面前,唤回了苏京墨的思绪。
他回过神笑着应了声,拿起茶盏浅饮一口,顿时眼睛一亮,“阿月煮茶的功夫甚好。”
“谢父亲夸奖。”
苏月见浅笑道。
方嬷嬷说过,母亲在世时,常与父亲煮茶论诗,好不惬意。
只可惜母亲走时她年纪尚小,已无甚印象。
“这可是为父第一次喝阿月亲手煮的茶。”
苏京墨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
苏月见微微一顿,道,“父亲若喜欢,女儿便常来。”
苏京墨大笑了几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面上的疲惫却散去不少。
苏月见见此眼神暗了暗,她安静的给苏京墨添上茶,似是不经意道,“瞧父亲近日颇为疲乏,可是有什么棘手之事?”
苏京墨一怔,端起茶盏掩下不自然的神色,笑道,“是些寻常公务,不甚要紧。”
苏月见面上平静,心底却存了疑。
她总觉得,好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否则同知几位大人不会有那般愁色。
不等她想到法子再试探,便听苏京墨温声道,“霖安城与阿月年纪相仿的姑娘大多都定了亲事,阿月与父亲说说,可有看上的郎君。”
苏月见一滞,垂首道,“女儿不急。”
“阿月不急,为父可是急着呢,今儿阿月不来,这两日我也是要去见一见阿月的。”苏京墨叹道.“你母亲走得早,我公务颇多也没怎么顾得上你,原想将这事交于陈小娘操持,可过去这么久也没见动静,不如这事便由为父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