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4)

作者:榶酥

花楹本就已忍得难受,见姑娘问起,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道了个干净,“姑娘乃苏府嫡女,怎能自降身价与庶女同乘,陈小娘此举,不过是想借着姑娘抬高二姑娘罢了。”

花楹并非毫无分寸,晓得张妈妈在外头,虽是心中怨气不小,但也将声音降到只有屋内几人能听到。

苏月见不喜出门,城中各府的帖子也是一概拒之,苏银朱知晓她不爱热闹,且两人年纪相差四岁,玩不到一起去,这些年苏银朱便很少来降香院,直到苏月见及笄礼后,苏银朱才多番来央她一道赴宴,但都被苏月见寻理由拒了。

今儿梧桐街的美景难遇,各府小姑娘几乎都出了门,苏银朱又怎耐得住性子,一大早便着贴身丫头来过一趟了。

彼时苏月见未醒,木槿便将人打发了。

可眼下陈小娘特意来请,性质就不一样了。

府中谁不知晓陈氏待大姑娘视如己出,今儿这么大的阵仗请大姑娘去赏景,大姑娘再不应就说不过去了。

且还将老爷请了去,无论如何大姑娘都应该去前厅一趟。

木槿闻言眉头微凝,白蔹倒是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花楹抿抿唇,见苏月见神色尚佳,便大着胆子继续道,“自姑娘及笄礼后,二姑娘便对姑娘缠得紧,不就是想借着姑娘的名声抬高自个儿的身家么,将来好说门好亲事么。”

木槿终是忍不住斥了声放肆。

二姑娘如今才多大,离说亲还早得很,这捕风捉影的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花楹也自知失言,垂首不再敢吭声。

屋内安静了大约半刻,苏月见才缓缓起身,看了眼几个神色各异的丫头,最后将目光落在花楹身上,清浅道,“此话在房里说说就罢。”

说罢,又朝木槿白蔹道,“花楹年纪小,你们两个便多费些心。”

话虽如此,但言语中却并无怪罪花楹的意思,连花楹自个儿都听出来了姑娘对她的偏袒,木槿白蔹又岂能不知,当下便屈膝应了声是。

其实何止姑娘偏袒,木槿花楹又何尝不是偏着心思单纯的花楹,最多也是在房里训几句,在外头,可都是维护得紧。

“姑娘,可是要去梧桐街?”白蔹见木槿拿了几件披风任苏月见挑选,便问了声。

苏月见指了那件雪色兔毛领披风,红唇轻启,“马车都备好了,怎能辜负陈小娘这番好意。”

白蔹神色略有些复杂,“姑娘明知陈小娘的算计,为何还要如她的意思。”

她刚回来,自不知苏月见去的不是梧桐街,而是空青寺。

花楹安静了半晌,见终于能插上话了,遂上前扯了扯白蔹的衣袖,小声欢快道,“姑娘才不是要如陈小娘的意,姑娘要去空青寺赏雪中梅。”

白蔹一顿,神色这才舒展开来,而后又瞪了眼花楹,“你既知道,还那么大怨气作甚?”

花楹抱着白蔹的胳膊瘪瘪嘴,嘟囔道,“我就是看不惯她们将姑娘当做垫脚石,再说了,她们做得出来,还不许别人说了。”

白蔹闻言无奈戳了戳花楹的额头,“你这丫头愈发口无遮拦!”

顿了顿,又温声教导道,“虽是这么个理,但看破不说破,明白吗?”

花楹瘪嘴,“为何?”

“叫旁人亲眼看出来的和咱们说出来的,性质可不一样。”白蔹看了眼自家姑娘,意味深长道。

各府主母都不是简单的,捧杀二字她们并不会陌生,以往是姑娘不耐周旋,但若姑娘较了真想要捅破些什么,并不难。

苏月见闻言莞尔一笑,打断花楹的追问,“去前厅。”

去会会那位将她视如己出,贤名在外的好小娘。

苏府前厅

苏京墨已饮了好几盏茶水,外头却仍旧不见动静,眉宇间便有了些不耐。

新帝即位,京中大乱,他还有许多正事处理,却被耗在此处许久,心底很是烦闷。

陈小娘见此忙柔声道,“张妈妈久不回来复命,想来大姑娘应是允了,姑娘家出门是要费些时辰,老爷再等等。”

苏京墨瞥了眼早已梳妆打扮好端坐在一旁的苏银朱,眉头皱的更深。

“都怪妾身扰了老爷正事。”陈小娘面露忧色道,“妾身实属是忧心,大姑娘这些年久不出门,与各府姑娘也无往来,往日大姑娘年纪尚小倒罢了,可如今眼瞧着大姑娘到了说亲的年纪,总得有三两交心好友,没得叫人说大姑娘性子孤僻,不合群。”

“妾身想着,大姑娘不爱赴宴许是不喜那种场合,今儿梧桐街雪景尚好,大姑娘应是喜欢的,可老爷也知道,这些年妾身也请过大姑娘出门,大姑娘皆一概拒之,妾身实在是没了法子才请了老爷做主,”陈小娘叹了口气,看向苏银朱道,“二姑娘性子活跃,很得各家大娘子喜爱,也结识了好几位小女郎,听银朱说几位小女郎家中嫡姐与大姑娘差不多年纪,恰逢今儿这好时机,可为大姑娘引荐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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