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子隔空同居那些年(187)
遗诏看得出来是晋安帝弥留之际匆忙亲自书写的,用章也是他惯用的方式。
礼部跟宗正寺官员敲定了太子的登基之日,在登基之前,太子季景辞也搬回了东宫,方便处理后续事宜。
壬申年,四月初六,晴。
太子季景辞正式登基,改国号为开元,其讲究文武之道,拆解士族,整顿吏治,规肃刑罚,一改大晋前两朝之颓唐,现中兴之相,后史称晋光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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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
内侍张德成听闻新帝咳嗽,不禁心下有些焦急。
虽说是新朝伊始,有许多事物需要处理,可是皇帝自登基以来日日批阅奏折至半夜,早上又早早起来上朝,长此以往,这龙体可怎么受得住?这不就已经咳嗽起来了吗?
他急得团团转。
季景辞蹙眉,批阅着折子头也不抬,“张德成,你要是再转就给朕滚出去。”
张德成趁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哎哟陛下,奴才这不是担心您吗?眼见着这天儿色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朝,您又有些咳嗽,要不早些歇着?”
季景辞垂眸,搁下御笔,“都出去。”
“可是陛下……”张德成还待再说,见新帝神色,赶紧低头往后退,“是,奴才告退……”
眼见着殿内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季景辞揉了揉眉心,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想起她。
宋舟尸骨无存,他询问了当日经手的金牛卫,只说尸体被章废人跟长公主收走秘密处置了。
章若华疯了,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只会念叨儿子。
季景辞想了想,或许只有去问问季令妤了。
“来人,摆架!朕要去趟廷狱。”
新帝深夜驾临廷狱,衙役紧张不已,赶紧通知了廷尉过来。
廷尉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之前本就跟章皇后等人有所勾连,后来投了新帝整日战战兢兢。
这会儿见到新帝,赶紧请罪,“陛下深夜驾临,臣未曾远迎,臣有罪!”
季景辞懒得理他,摆摆手大步往里,“将季庶人提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衙役将季令妤提了过来,见季令妤硬着骨头,衙役一脚将她踢跪了下去,“大胆废人,见了陛下还不下跪!”
廷尉有私心,为了显示与过去已经彻底一刀两断,对待上次谋逆被关进来的人就特别狠,废长公主季令妤首当其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哪里还能看出昔日帝国第一公主的样子。
季令妤破口大骂:“他算哪门子陛下?不过是……”
不待她说完,廷尉赶紧拿草团将她嘴给堵上,跪下请示道:“陛下,这季庶人的嘴贱得慌,要不臣给她把舌头拔了?”
季景辞看了一眼廷尉,他其实并不喜欢严刑峻法,可是对于素来挑拨离间背后插刀的季令妤,那是怎么都不过分的!只是今日他有事问她,暂且罢了。
“不用,朕有事情要审问她。”
季景辞站了起来,走到了季令妤身前,看着她怨恨的目光,他将草团拿开了,“告诉朕,宋舟的尸骨在哪里?你若如实交代,朕就免你从此免受皮肉之苦。”
“呵呵……”长公主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还以为是找她报他母亲的仇来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她抬起头,恶狠狠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呵!冥顽不灵!”季景辞负手而立,都这时候了还妄想跟他谈条件,“廷尉!”
廷尉早就等着表现了,这会儿得了许可,直接动手卸了季令妤一条胳膊。
“啊!”长公主一声惨叫,她愤怒地咒骂着,廷尉见此,又卸了她一条腿,这会儿她是疼得再也骂不出来了,只怨恨地盯着季景辞。
季景辞再度走近她,“朕有的是耐心,你还有一只手跟一条腿,这一次就不是用手卸这么简单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挂着的明晃晃的弯刀,冷冷继续道:“想清楚了再说!”
长公主终于怕了,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你……你刚说的可还……可还算话?”
季景辞挑眉,“唔~大概在朕这句话说完之后还算的,晚了就……”
“在乱葬岗!在兵人坑乱葬岗!”季令妤不等季景辞说完便急吼吼的哭着喊了出来。
季景辞只觉心都揪了起来,兵人坑乱葬岗!
“将她扔出廷狱,任其自生自灭!”季景辞留下一句话,转身便往兵人坑去了。
廷狱里只剩下边哭边笑的季令妤,她愤愤地想:去找吧!能找到才怪!阿月,母亲也算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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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才经历了一场战事,乱葬岗尸身当时堆成了小山,后来干脆就被卫兵刨了个坑一把火烧了干净。
季景辞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不过就是剩下的一个大新土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