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低头，此时他身着一件灰褐相间，质地粗糙的亚麻长衫，根据系统介绍, 姜砚现在的身份是连青,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庶子。

“臭乞丐，滚远点……”

就在这愣神中，姜砚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姜砚抬头, 撞人者是一个三十左右，腰大膀粗的七尺大汉。大汉见姜砚望来，狠狠瞪了一眼。

这是系统虚拟幻境，大汉模拟的惟妙惟肖。

大汉离开，周边众人对姜砚指指点点。苏北城阶级分明，姜砚这身打扮无疑是古城最底层。姜砚找个墙角坐下, 虚拟幻境时间定格，要是完不成系统分数，他会一直待在这里。

“连氏连青？”

姜砚从申时呆到了酉时。他肚子饿, 正准备找点吃的，一个人影压了过来。

姜砚抬头。人影大肚皮，八字胡，穿着件开洞的道袍。腰上别着一只酒壶，脸颊高原红，整体形象跟姜砚差不多。

“你可是连氏连青？”人影见姜砚不开口，皱了皱眉。

连氏是苏北望族，连青为庶子。连氏规矩多，连青母亲不受宠，在一次家族，连青被赶出连氏。今天是他流浪的第十天……

“是。”姜砚回顾剧情背景，开口作答。

“我看你根骨极佳，可愿跟我学习地理风水术？”人影灌了口酒，神色颇为随意。

姜砚：……

“我愿意。”姜砚毫不犹豫的答应。

“咳，你可知我是谁？”

姜砚答应的太爽快，人影明显呛了一声。姜砚笑了笑，这么老套的收徒剧情，没必要前戏，直接切入正题就行。

“我乃大燕国……”

人影郁闷的自我介绍，半小时后，姜砚明白人影的身份。人影名为李乘风，大燕行脚风水师。主走地理风水这块，和姜砚不同。李乘风的因为是泄天机太多。犯了五弊三缺。五弊分为鳏寡孤独残，三缺为钱命权。

李乘风分别犯了独和钱。

李乘风有大才干，卦资不菲，只是每次都意外破财。时间久了，李乘风也得过且过，他对钱财没追求。但一身无姻缘，无子嗣。现在到了不惑之年，难免有些遗憾。

李乘风将目标放在了收徒上。他走遍大江南北，遇到过不少好苗子。但这些人要么心性不稳，要么志不在此。五年了，李乘风愣是没一个徒……

李乘风想要放弃，就在这时，遇到了姜砚。他的特长是地理风水，但简单的识人面相还是有的。他刚才推演了一下，只能算出姜砚是‘连氏连青’，除此，其他信息都在一片朦朦胧胧中。

很好，这勾起了他的兴趣！

“我会倾囊相授，只是要求严格，你可接受？”李乘风说完，目光如炬的看向姜砚。

“谢师父。”姜砚深吸口气。李乘风类似于网游npc的角色，但面前场景太真实，姜砚也入起戏了。

“走，成衣店。”

现在师徒关系达成，姜砚的衣服太过残破，李乘风大手一挥。半个时辰后，俩人从成衣店出来。此时姜砚穿着李乘风的同款道袍，两人明显是师徒俩。

这件衣服用了三两银子，至此，李乘风的口袋又空了。

李乘风不着急，挠了挠肚皮，接着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灰色布幡，抖了两下后，挂在旁边的墙蹲上。姜砚抬头，布幡上书‘随缘勘测’四个大字。这是古代版的天桥算卦了……

现在夕阳西下，姜砚和李乘风一起等客上门。李乘风见姜砚无聊，直接扔给他一个首页有缺的《五星歌诀》。姜砚看了眼，认真学习。

时间从酉时划到了戌时，又划到了亥时。亥时过半，整个苏北大街只有几个零星的打更人。

姜砚转向李乘风，这是要在这过夜的节奏？和姜砚的疑惑相比，李乘风否极泰来。

“师……”

“李道长……”

子时过半，姜砚刚想询问，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街头。人影腰大膀粗，原本只是个小点，这么一会功夫，直接来到了李乘风面前。

“李道长……咦，怎么是你？”人影打着灯笼，气喘吁吁。他正准备说什么，在见到姜砚时，神情怪异。

姜砚也怪异的看向人影，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偶遇的鲁莽大汉。

“李道长，可不可以看下家宅？”大汉转向李乘风，说起了正事。

李乘风伸出五个手指。

“这是银子……”大汉十分上道的掏出来。

“走。”

李乘风将布幡熟稔收起，对姜砚示意。姜砚小步跟上。苏北城没有城禁，两人在大汉的带领下，弯弯折折，最后来到一处民居小院。这一路上，大汉对李乘风毕恭毕敬。姜砚诧异，看来李乘风在苏北城名望不错……

“李道长，这宅院是赌场抵押给我。只是入住一个月，老母多疾，内人身体有损，现在夜晚还传来凄厉啼声……这五两银子是我刚攒的，还望李道长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