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难做+番外(18)
我突然希望这不过都是我一个人的臆测罢了。
有施是成汤攻击的第一个对象。酋长哥哥那沾满了鲜血和污物的头颅是成汤使臣亲自送到我手上的。有施早已毁于那人之手,之前在瑶台送我鸩毒的人,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那么,履癸的天下真的是因为我而亡吗?若不是,他怎么会在这时候还带着我?若是,为什么他似乎并没有恨我入骨?若是,他怎么会在有施投靠成汤之后也不用我的命去换得有施的扶持?他怎么不……
握着我手的那双手粗砺却温暖,我不想放开。
可是我更想看一看,履癸如今究竟成了个什么样子?这一路上的战火之声,又蔓延到哪里了?
第10章 出征
誓再一次带着将士们离开。表面上来看,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可我知道,早已经不一样了——他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他的眉头深深的皱着,眉眼里全是刚毅——以往的温柔,眼里隐隐的水波仿佛一点儿也不见了。
这聪明的男人应该会在冷静下来之后想到这局是我设的吧?他应该会想到,今日这局面完全是这所谓的有施国小公主造成的吧?
可他对我尊敬依旧,斑点也看不出来心存芥蒂的样子。
他翻身下马,朝我深深行一礼,并无半点怠慢:“公主,誓此去定不辱有施名声!公主请等着誓将敌人首级亲手割下来送给您吧!“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我对那什么被讨伐的人没有半分兴趣,我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惦记着这个不属于我的男人罢了。
我细细看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这眉这眼,好想伸出手去一点一点的沿着他的轮廓描绘下来……可是我不能,我是有施公主,而他是有施的将军。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毁了他呀!
我只是微笑看着他,想起来时夏夫人对我的嘱托。
“公主请注意他的脖子,是不是已有了一粒红色的小痣?那是糜荼花已在他身上生了根,任谁也拔不下来了。”
“糜荼是我苏部落最厉害的毒,若真的在人身上显现出来,我只能说没救了,真的没救了。他必死无疑啊!”
“公主请记得仔细看。”她递给我一个白玉似的小瓶子,晶亮剔透的小瓶儿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公主若见着了那红色小痣的话便将这瓶子给他吧。这里面是可以压制毒性的药……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将什么都告诉你了还会害你不成?来,仔细听着点儿,我教你怎么用这药。”
于是我知道,苏夏除了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之外,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制药师。
这个消息让我既振奋又沮丧。如果这样便可多延几日誓的命,可这靡荼花之毒连苏夏这研究了十几年解药之人也无法解除,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必死无疑呢?
我看着他站起来,心里突地一动。
“别动!”我朝他喊。或许根本没有事对不对?他苍白的脸色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遇到太多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誓闻言果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日光下,他的雪白肌肤微微染了红色,漆黑的眸子那样专注的盯着我。我的心突地一跳,有什么东西渐渐萌芽。
我要怎么才能看见他的脖子到底有没有苏夏所说的小痣呢?他现下穿的衣服严严实实,我怎么能看得见呢?而且苏夏还同我说,若是没有小痣,这药是不能吃的,若我是擅自给他服药,那害死他的就不是苏夏而是我了。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让他脱了衣服让我仔仔细细的看上一遍,二是我什么都不说,也不给他。
选一的话太荒唐,选二的话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那怎么办呢?
我看着他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突然计上心来。
“将军。我在您的脑袋上看见了一根白发呢!您可千万别动,我一定得把它弄下来!”我对他说着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
我今年十二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属于再正常不过的。
酋长哥哥在一旁“哈”的一声的笑出来,他居然还真附和着我:“哈,誓将军你就让这孩子帮你把白发拔掉吧。将军还如此年轻,平白的生了白发可不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或许他是想给自己这年轻的将军一点儿教训,于是让我这小公主如此的羞辱于他,让他看清楚这土地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首领。
旁边站着的大臣们和将士们全部都笑起来了,声音洪亮的回应酋长哥哥荒唐的话语:“是!”
我清楚的看见誓的手偷偷的握成拳,太阳穴青筋暴起,喉头滚动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