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34)
“你小师叔和大师兄回来了,情况不太妙。”
☆、慑东军
五师叔说话也不说清楚,丢下一句情况不妙就去其他屋喊人了,沈景之以为汪泽洋和叶彰受伤了,着急忙慌奔下楼,两人好手好脚的坐在饭厅里填肚子。
司悟过了二十多分钟才下来,像是掐好了时间,他刚进客厅坐下,叶彰和汪泽洋紧接着也进来了。
邬源独坐一把实木椅,四师叔侍立在侧端茶添水。杯盖擦过杯沿发出细微的摩挲声,长辈不说话,小辈自然只有等着的份,邬源抿了一口清茶,将茶杯放到桌上,示意老四坐下,才道:“东郊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汪泽洋一知半解,没看出什么门道,具体情况都是小师叔路上给他透露的。现在师爷问起来,自然也是小师叔回话。
叶彰一向言简意赅,九个字高度概括:“阴魂躁动,镇魂印不稳。”
小师叔的说话风格和司悟、念止那俩四界来的很是相似,总要人往深里多问几句才能搞清楚前因后果。
阴魂和镇魂印沈景之都听过,只是了解不深,竖着耳朵等说明。
“阴魂?”邬源皱眉,“多少数目?”
“不下万数。”
“那镇魂印是?”
“上古封印。”
众人皆是一愕。
“上古?确定没认错?”
邬源并几个师叔是诧异,沈景之几个小辈资历不足,尚未接触习印,只光听名字就觉得不简单。
“没认错。”叶彰肯定道,不知是有意无意,往司悟那边看了一眼,司悟似有所感,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短暂相交,一瞬错开。
沈景之看着粗枝大叶,实际心细如发。叶彰和司悟的小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偷偷摸摸对视,可能人家是光明正大,只是在他看来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大约是从他们一起去了万足山之后开始的,万足山应该是去了的,打探情况恐怕只是顺带,摸清对方底细才是主要目的。
也许他们还谈了条件,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约定,不出意外这个约定和念止有关。
沈景之总觉得叶彰是知道念止真实身份的,甚至比念止自己还要清楚。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毫无根据,但很强烈。
要说沈景之特别擅长什么,一是跑路,二是直觉。一旦他某种感觉特别强烈,那么那件事有九成会应验。
念止的真实身份,念止不是念止,又会是谁?
小师叔所知道的,又是哪个念止?
还有司悟,念止一再强调他现在唯一能信的只有司悟,他和司悟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系?
这一个多月,可以说是沈景之二十一年来过得最累的一段日子。心里每天都塞满一肚子问号,害怕那个幕后黑手突然跳出来,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身边的人。一想到敌人躲在暗处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他就后背发凉,每天夜里还要被噩梦折磨着醒个三五次。
他有时候想,那杀千刀的傻逼玩意儿最好立马出现在他眼前,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大家真枪实弹拼个你死我活。有时候又想他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有许多有意义的事等着他去做,大好的人生等着他去享受,就这么死了实在划不来。
一堆子破事儿。
“万数阴魂,上古镇魂印,万数阴魂,镇魂印,阴魂……”邬源喃喃重复。
谭志远忙问:“师父可是有什么线索?”
“谈不上线索,只是一些猜想。”
“您快说。”
“可能,和北陈古国的旧事有些关联。”
如今的北陈市,在两千多年前,是古国北陈的都城所在。
北陈国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物产丰美,疆域虽不及大兴、朝卫两国广阔,却因天然的地理优势让百万国民安居乐业,也因此招来周边各国虎视眈眈,边境常有邻国滋事,连年战事不断。
北陈自开国以来,重武轻文,多名将奇兵。淳于一族随□□推翻前朝,扫平各方势力拥新皇登基,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淳于族人不论男女皆习兵法,练武艺,将才辈出,最是骁勇善战。到安和年间,更是出现四位淳于将军同朝论功行赏的奇事。
淳于老将军淳于长胜镇守北边,其弟淳于长青固守西部,二子淳于凡黎在南边,幼女淳于秀黎守东边。短短五年,使北陈疆域扩大一倍有余,来犯三国朝卫、高安、新和陆续递上降书,只有东部漯合二十四部硬撑一口气。
最后一役二十四部联合余下十二部,并寻得另一大国大兴援助,集结大军三十八万,来势汹汹。淳于秀黎的慑东军不敌,十万将士命丧沙场。
漯合人迷信,笃定怨魂厉鬼必会报复,恰有高人游历路经漯河部落,遂求高人将慑东军魂魄镇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