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公催我报恩+番外(120)
“第二天,这颗头颅就被扔在了前任东南总兵周荫海致仕后隐居的山田里。”
“没过多久,周荫海就病逝了。”
大档头缓缓望向应慎,眸子微微睁大了。
应慎直起身,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摇了摇头:
“阏逢……天干地支代称……”
“前任东南总兵周荫海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他的女儿随夫家在京城定居,膝下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孩子。只是一成年,那孩子便满腔热血去了粤州军营,誓要追随外祖的步伐。”
“那孩子小时候,住在应家边上。”
“阏逢、就是抗倭名将周荫海、唯一的后人。”
应慎沉默了一下,半晌,才牵起个苦涩的笑容:
“周荫海抗倭一世,无数倭寇死在他的刀下。”
“但他恐怕没想到。”
“倭寇没有战胜他,是胤人,替他们拿起了复仇的刀。”
第52章 净业火太监带着女人逛青楼……
夜幕像一道洒了金粉的薄纱, 委婉飘落在湖面上。
红纱灯次第挂上了柳梢,美人们拢着雾一样的薄纱自回廊下轻笑而过,那纱灯的红影便摇晃着, 将水色染出一片旖旎风致。
笙歌巷便是忘忧乡,不论是前些日子恪王血洗了湖上的歌坊,还是今晨震惊京师的谢府爆炸, 那一层脂粉香仿佛是世间最柔软的屏障,隔开了京城的喧嚣和苦恼。
任何人来到这里,都将融化在枕席间婉转的啼吟中。
然而在见到那位尊贵的客人时,见多识广的王妈妈也瞪大了眼睛, 脂粉堆起来的笑容僵了僵。
银灰的斗牛服在纱灯下泛着喑哑的光泽,金银交织的肩襕上,斗牛神兽在摇晃的云烟里腾起,冰冷而桀骜的俯瞰着王妈妈的眼睛。
王妈妈望向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只那双妩媚含情的妙目往她脸上一瞥, 王妈妈背后便一根根腾起了寒毛, 那脊梁骨下意识就弯得极地,连声音都在打颤儿:
“大、大档头。”
大档头纤长如白兰的手微微落在红唇上, 一个轻笑百转千回:
“妈妈对每个客人,都行这般大礼吗?”
王妈妈额头上有凝了香粉的薄汗沁出来, 她勉强扯出个笑:
“大档头可是稀客,奴心里欢喜。”
大档头便笑了, 他转身朝马车上下来的人说了句:“今夜咱家请客, 这里除了美人还有小倌儿,你若喜欢随便点就是。”
一只小巧的翘头缂丝皂靴落在王妈妈低伏的视线里,尽管步幅比京中男子看上去还要利落,但那玲珑的尺寸, 分明是个女孩子。
果然那人说话的声音清脆而爽朗:
“您当时吃饭呢?还随便点,回头你们厂公知道了,您跟我的皮都保不住。”
大档头手背柔柔抵着唇,笑得花枝微颤:
“要不是怕厂公几夜不睡熬出病来,咱家才不会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铁疙瘩来呢。”
司扶风扛着寂灭天四下看了一圈,鼻尖动了动,立刻便打了个喷嚏。大档头嫌弃地皱皱眉,他朝四周一扫,只见垂着金铃的回廊下,裹着纱罗的女人们惊异地朝这边张望。一个个触及他绝丽的眉眼,便纷纷绞着帕子红了脸。
也有大胆的,朝他秋波逶迤地一笑,纤手自肩头滑过,那雪白的肌肤就更露出来些。
大档头也勾着唇一笑:“看来郡主是对美人过敏啊,咱们先进雅阁吧,不然您这鼻子可要不得了。”
王妈妈一边僵着笑脸领他们往雅阁去、一边腹诽:
老娘从业数十年,居然还能碰上这破事,太监带着女人逛青楼,东厂真会磨人,干脆一刀杀了老娘得了。
司扶风一路打着喷嚏,到雅阁的时候已然去了半条命,她摸了姬倾送得帕子盖在脸上,蔫了吧唧地往几案上一趴,朝大档头挥了挥手:
“您赶紧,您要找哪个姑娘来着?”
王妈妈正拎着银壶给他们斟茶,听了她的话,那香喷喷的帕子便柔柔往她脸上一扫,笑眯眯地说着:
“郡主,哪有对男人说赶紧的,来了奴这地方,可是要慢慢享受的。”
司扶风被那香粉一扫,忍不住又像打喷嚏,她捏着鼻子歪倒在螺钿柜子前,声音有些虚弱:
“我可求求您了,待会不管哪个姑娘,可千万别弄花粉在身上。”
王妈妈捏了捏她的手,眨了眨眼笑:“放心,实在不成,奴让她们脱了衣裳再进来便是。”
司扶风耳朵一红正要说话,大档头却捋着湛湛发丝轻笑:“那道不必,咱家听闻您这里有位花魁,轻易不见客的。最是个雅致高贵的模样,想必不会用这些胭脂俗粉,请她来便是。”
王妈妈帕子掩着唇,笑得有些牵强:“奴这里养着好几位花魁的,您说得不知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