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夫君的小逃妻(53)
正焦急不已,看见杜如禹带着人一阵风的走进院子来,连忙迎上前去说:“如禹,你快进去看看他。”
杜如禹来的路上已经听说受伤的是石牧璋,如今又听到她说出这个他字,不由得内心一暗,点点头说:“你放心。”说完就掀帘进去了。
江父也闻讯而来,看到姜莓屿立在门外,忙问怎么回事。她叫来石福,石福也是狼狈异常,看到她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前后后果简单讲了。知道他看了书信便拼命冒雨赶来,又是因为救人才伤到如此地步,姜莓屿心里又不由得一阵莫名的疼和愧。
江父命人带了石福石安去前院安置,又自己亲自到房内看望一番,才出来跟姜莓屿说:“俞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内情瞒着爹爹,你信里写了何事,竟让这混小子冒死来梅州?”
姜莓屿心乱如麻,只好勉强笑道:“女儿并没有事情瞒着爹爹,只是写了合离书送去。。。”
江父严厉的看着她,半晌才说:“俞儿,你太死心眼了。他对你不像无情无义,否则不会这样不要命的赶来。俞儿,你何苦这样逼他?”
姜莓屿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到眼下情景,只好说:“爹爹,或许他对女儿有那么一点情意,但是我却不能跟他回去。如今他既然受伤了,就让他留在孙府养伤,等伤养好了,我还是要合离的。”
江父简直无语了,看她冥顽不灵,决定激她一下,道:“也罢,现下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看他的状况极差,未必能挺过来,若因此一命呜呼了,俞儿啊,你就称心如意了?”
听到他可能会死,姜莓屿的脸刷的白了,再也不顾伪装,急问:“爹爹,他不是只伤了腿,难道还有别的伤,何至于就挺不过来了?”
江父于情感上,是个过来人。他看到姜莓屿这个表情,就暗暗的松一口气,嘴上却哀痛的说:“你也看到那许多血了,石福也说是下半夜伤的,如今就那么流了几个时辰,就算是个铁人,也流干了呀。可惜,可惜啊!”
姜莓屿一听,颓然坐下。是了,这是古代,没有输血的条件,更没有抗生素,即使挺过这一关,万一伤口感染,也是必死的。这样想着,眼泪就簌簌滚落了下来。
江父也不安慰,只坐在旁边看着。其实他进去看时,石牧璋的情况虽然差,倒也没有到他说的那个地步。况且杜如禹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倒也不急。
好半晌,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杜如禹才带着徒弟走出来,姜莓屿的双眼已经红肿,连忙站起身问;“他。。。如何了?”
杜如禹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左腿骨裂,万幸没有断开错位。不过失血过多,恐一时不能清醒。那伤口划开皮肉,深可见骨,又在污水中浸泡太久,我虽已处理过,但这大暑天气,怕不太好愈合,需勤换药。我开好了内服和外敷的药,已经让人煎了,稍后你让人给他灌下去。他竟命大,幸得素日身体强健的功劳,只不过一月内不许下地走动,需静养才是。”
听完这一长串,姜莓屿才明白他不会死,不由得又含泪笑了,说:“那他不会死吧?”
杜如禹一愣,哑然失笑,道:“他如今即使要死,也须先问问我的意思。”
姜莓屿无语的朝他白了一眼,说:“你也会说大话?”
“不是大话,如今救治及时,他性命无碍,说这话不过为着让你放心罢了。”杜如禹说着,语气不由得暗淡下来。
姜莓屿回身朝江父说:“爹爹,如禹的话你可听见了?”
江父笑着点头起身,说:“听见了,侄儿好医术,有你自然一切无碍。他既然死不了,我就先回去了。真不想见这个混小子,哼。”说完就甩袖出去了。
姜莓屿只好朝杜如禹尴尬一笑。
终于,经过一早上的忙乱,呼啦啦人都走了,秋半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放在床边,也关上门出去了,室内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姜莓屿走进内间,一眼就看见石牧璋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头发俱已清理干净,盖着她那床薄纱被。她走到床边坐下,这才仔细的打量这张脸。如同山峰一般险峻的眉峰,细直高挺的鼻梁,加上略方的下巴,仿佛整张脸都刻着坚毅二字。
昏迷中的他眉头微微皱起,凭空有一种脆弱的美感。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抚他的眉头。又抚过他紧闭的眼睛,浓密的睫毛,手指经过鼻梁,停在嘴唇上。嘴唇因为失血显出苍白干燥,划在手指上有奇异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那个吻,手一抖,正想缩回手,却一下子被一股大力抓住。她一惊,看向石牧璋的脸,只见他却未醒,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梦呓一般的说:“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