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宦而骄+番外(309)
他双手一掐,把人提溜在膝盖上,神色镇定极了。
“一没偷,二没抢,哪来的偷偷。”他镇定反问着。
明沉舟气恼,手中的绳结在空中用力晃了晃:“那你怎么不还给我,还藏起来,我要是没发现,那岂不是一直不知道。”
谢病春冰白的脸颊缓缓靠近她,明沉舟呼吸一顿,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鼻尖,挠得她颇为痒。
“娘娘当时连做个糕点给内臣都不愿意,我若是贸然送回去,娘娘岂不是半夜都要睡不着了。”
他缓缓说着:“你我当时结盟,娘娘可是对内臣并不留情。”
明沉舟咬唇,随后立马大声冷哼一声,反驳道:“我每天给你送花。”
“我还给你送糕点。”
“我还帮你做事呢。”
“而且那个时候你对我不是也不假辞色,你怎么翻起旧账来着。”明沉舟不高兴,小嘴叨叨地说着,“你那个时候还喜欢那冷眼看我呢,我给你送花,你还不收呢,害我一路抱回……”
“都是内臣的错。”
谢病春压着她的脖子,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唇齿间溢出求饶的话。
明沉舟沉迷地闭上眼,但很快又突然睁开眼,推开谢病春,严肃指着他领口的红色口脂:“哪来的?”
“你今天不是去罗院长那边去了吗?”
“怎么还有胭脂香味,好好闻的味道。”
“谢病春,老实交代!”
她揪着谢病春的领口大怒。
谢病春失笑,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出门遇到郑江亭而已。”
“去花船了?”明沉舟抱臂,冷声说道,“我听说,郑江亭有两艘巨大的花船,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阔气,是不是很多美人啊。”
谢病春抱着她,没说话。
“陆行!”明沉舟见状,突然大喊。
门口传来陆行大大咧咧的声音:“哎,娘娘,怎么了,要热水吗?”
明沉舟一顿,随后脸颊爆红,谢病春不由抱着她笑了起来。
陆行一听就知道坏事了,正打算偷偷溜走。
“和娘娘说说,今日遇到郑江亭发生了什么事情?”谢病春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脖颈,笑说道。
说起这事,陆行就不尴尬了,声音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事说起来也太好笑了,郑家怂了,想要求和,找了一船的大美女想要送给掌印,那我们掌印是什么人,那必须是稳坐高台,巍然不动,然后三言两句就把郑江亭气坏了。”
“这么多美女啊。”陆行感慨了一句,随后特意补充了一句,“掌印可是看也不曾看一眼的。”
“那怎么有口脂啊。”她酸溜溜地问着。
“哦,应该是那个听说是京城第一花魁的央媚儿主动的。”陆行干巴巴地说着。
“很美吗?”她强忍着酸气问道。
“确实很美。”陆行砸吧一下嘴,“名不虚传。”
明沉舟立刻瘪嘴,扭头瞪着谢病春。
门口的陆行耳朵一动,见屋内没动静,立马开口强调着:“娘娘可前往别生气,那央媚儿的手都要伸到掌印衣服里了,我们掌印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陆行。”一声冷淡的声音轻声响起,倏地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想要去天桥底下说书……”
“没没没,我走我走。”陆行连忙裹紧衣服跑了。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屋内,明沉舟咬着他的耳朵,醋味十足地问道。
“既见珠玉,怎堪鱼目。”
谢病春轻声叹气,按着她白皙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来,深深吻了下去。
冰冷的唇落在滚烫上,就像含了一块冰,激的人战栗自后脊梁倏地一下窜了上来。
五彩的绳结在两人缠绵交缠的手指中被收紧,五彩的颜色在昏黄的春光中被染上光晕,格外耀眼。
衣衫/落地,遮住一室春色。
暮霭生梅树,斜阳下高楼。
五彩的绳结虚虚笼在手腕上,无力地垂落在软塌边缘,越发衬得肤色雪白莹玉。
殿试那日,三月初一,满城春色宫墙柳。
明沉舟一向春困,躺在榻上睡得迷迷瞪瞪,只依稀听到一个脚步声匆匆而来,最后停在屏风前
。
“娘娘,出事了。”
英景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沉重。
明沉舟慢慢吞吞地睁眼开,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怎么了?”
“殿试出了情况。”
明沉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蹭地坐了起来。
“什么。”
“万岁从《管子·牧民》中抽取‘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为主题,又抽《左传·昭公元年》中的‘临患不忘国,忠也。’为辅题,要求众位考生答题。”
明沉舟盯着屏风后倒映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