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让我叫他相公(90)
原来是早有预谋。
“回去公爹打断你的腿才好!”
姚星潼气哼哼的。
什么也不同她说,自己偷偷跟过来,吊死鬼似的翻窗户吓人,顾栾做事就是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想一出是一处似的,还喜欢自己单独行动。
哪怕提前跟她提一嘴呢,她也好把窗子打开。窗台这么窄,又在三楼,不小心掉下去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娘子~”
看她皱起的小鼻子,顾栾不要脸地凑上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用鼻子可劲儿地蹭姚星潼肩窝。
姚星潼把他扒拉开,顾栾又癞皮狗一样贴上来。口鼻呼出的潮湿的热气一点点浸润了她的耳朵,搞得红红一片。
“我们明日要早出发。你在这儿可要藏好了,等我们走后,或者在我们走之前先行离开,否则容易被发现。”姚星潼认真道。
“为什么不能被发现?”
“不是你想偷偷跟着去南岭吗?”
“我不偷偷跟,我要光明正大跟你们一起走。”
姚星潼差点把手上端着的瓷碗摔碎:“那你为何不从前门进,反而要冒险翻窗户?”
顾栾振振有词:“听说半夜爬墙会有别样的风情。平日没机会,今天刚好来试试。你刚才有没有被惊喜到?”
“那是惊吓好吗。你没看见我剑都举起来了。”姚星潼惊魂未定地拍胸口。她记得初次见面也是如此,前一瞬还在惊艳,下一秒就被惊吓。
顾栾每次突然出现都能带她体会不一样的毛骨悚然。
“乎撸乎撸毛,好咯好咯上身咯。”顾栾顺着姚星潼的脊背从下拍到上,最后做了一个虚空拎起的动作,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是洛鹤县的风俗之一,在小孩或年轻女子受到惊吓后,家中的年长者从脚到头倒着拍,一把揪住耳旁的空气,寓意着把吓掉的魂重新捉回来。最后捏耳朵是为了把逮住的魂顺着耳道放回去。
昨天姚绾被地上忽然冒出的蜈蚣吓的大哭,她娘亲就是这么做的。顾栾当时在旁边看着,顺便记下,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姚星潼哼哼唧唧地拍掉他的手,“那是长辈才能做的,你做了没有用。”
“所以潼潼的一魂一魄还在这附近飘着吗?喂,快回来啊!”顾栾配合她,做出惊恐寻找的表情。
除了李氏,没有人如此亲昵地喊她的小名。顾栾是第二个。
李氏喊她潼潼,更多的是来自母亲的关怀;而同样的两个字从顾栾嘴里说出来,莫名其妙带上了甜腻的味道。
姚星潼把脸转过去,不让他看到自己飞红的面庞,小声道:“飘到你身上,回不来啦。”
***
清早,姚星潼是在顾栾的怀里醒来的。
她禁不住顾栾穿着女装,眼尾发红地朝她撒娇。虽然知道那张美女皮下是一颗多么无赖变态的心,一对上顾栾困出眼泪的丹凤眼,她只觉得让这等美女睡地上是一种罪过。
即便是女装,顾栾平日给人的感觉也更像梁红玉,铮铮铁骨的类型。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姚星潼半边身子都酥了。
为了不让姚星潼反悔,顾栾提早熄了灯,然后才去洗净脸,摸上床把姚星潼抱紧怀里。他小声嘟囔,说也不知是谁当初抢着要睡地板,说让郡守家公子睡地上于礼不合,现在倒好,顾公子想上床都不让上了。
姚星潼就往他怀里钻,解释说是她紧张。然后被顾栾借机结结实实摸了好几把。
醒来的同时,顾栾也睁开双眼,别有深意地跟她对视。
姚星潼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半天,才发现顾栾眉心的红痣不见了。
“你,你的痣……”
顾栾摸摸额头,不解道:“那个痣是画上去的,你不会一直没发现吧?我可是坦诚相待大半月了。原来你这么不关心我么?我伤心死了!”
眼看他又要戏精上身,姚星潼赶快借起床之由糊弄过这个话题。
这段时间,顾栾确实很多次以素颜对她。只不过她紧张又害羞,基本扫一眼就过去,只留下俊美非凡的印象。
扮美人时,那颗痣的确是点睛之笔,将端正又勾人的风流气质烘托到了极点。若是没有朱砂痣,或是换个地方点,比如印到眼角下做成泪痣,恐怕又是别样感觉。
不得不承认,在塑造风格方面,顾栾是个天才。上上下下无一处不是在衬托他的独特气场。
如果是正常着男装,那颗朱砂痣反而会压制住他眉宇间的英气,显得不伦不类。
他们一块儿下楼吃早饭。韩子赋和冉树正围着方桌喝粥,见到活生生从天而降的顾栾,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顾,顾小夫人?”
“韩大人早。”顾栾风情万种却又不失端庄地一笑,“我与夫君恩爱甚笃,自昨日分别之后心口便开始绞痛,猜测是太过思念夫君的缘故,便快马加鞭赶来。果然,一见到夫君,马上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