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赋+番外(318)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心中无鬼,何惧恫吓。”他亦不觉阿鱼诡魅,稚子何辜?此举并不算过分,便看向稳婆,稳婆也是机灵人,立马道:“王姨娘无事,孩子出来之后太医给王姨娘吃了丸药,如今已是稳健了,孩子她也见了,叫婆子我来处置了。”
这话一出,除了王芠其余人都放了心,稳婆便去接孩子,“大爷,合该没有缘分的,不能强留,将孩子给我吧。”
安秉舟懊恼自责不已,又看了许久才将孩子递给了她,满脸泪水,想要走进屋中去,却在门口被拦住,“安郎君,王姨娘说凶手没找到之前不想见您。”
闻声他立刻便转头看着王芠,王芠也哭起来,“大爷,我带你过去找凶手,我怎么可能害了扬波,你信我,都是元表妹。”
“她害扬波做什么?她跟扬波素不相识,便是做了,除了你唆使还有什么因由?”
王芠看他步步逼近,拉上他的手,“大爷你信我,我当初知道自己能嫁给你,我不知何等欢喜,我在家庙中祷告了数日,知道婚书下了我欢喜得快要晕过去,你喜欢扬波,我怎么会害她?况且我如今娘家再无权势,只仰赖你过日子,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承认我妒忌过你跟她亲近,但也只有如此,你们自幼相识,你们两个小小年纪去了应天书院,这些都不是我拥有的,我想加倍对你好,让你记住我的好,我从前见人从不低头,为了你我去跟那些官家娘子讨好卖笑,我就怕你哪一日厌弃了我,我怎么会冒险做这样的事……”
阿鱼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连怀衍看了她问道:“扬波还好?”
“江太医医术高明,无大碍了,见着那孩子时跟我就猜到我是在骗她,却也坚强了,哭了一场,叫我出来看戏。”
他看着她眼睛红肿一片,无比心疼,看到安秉舟开始追问元氏害人的目的便摇头道:“秉舟太相信王芠了。”
她轻轻按住他的手,“扬波说他是被圣贤书误了,书里教他要爱护正妻、尊敬正妻,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书里没有教他妻妾不能两全,如今她要看看秉舟哥哥究竟还值不值得。”
王芠也注意到了阿鱼,却未见她出声,便道:“元表妹糊涂,我也是才知道的,方才听到有下人说扬波妹妹摔倒的地方有油,她身边那撷翠,听到这消息便慌慌张张,借口说衣裳湿了要换一身,我发觉不对,还想今日她提了一桶什么东西进来,便叫琳琅把她换下的衣裳给带了过来。”
琳琅便立马将一个包袱打开,安秉舟拿起来一看确见了大片油渍,裙子也撕破了,正缺了一块,安明先上来一看,“那丫头手里攥着的,似就是这样的布料。”
王芠此时才看了眼阿鱼,哭道:“扬波实在是委屈,元表妹……我当初还想元表妹怎会突然与我交好,原是她有一日去逛铺子,见到常指挥使跟着一位姑娘,买了同他一样的东西,后来她去查发现那姑娘是陶妹妹,常指挥使府中还有一个叫陶娘的姨娘,她便疑心二人有情。不知如何打探得我下头妾室跟陶妹妹交好,便来与我结交,我当时知道便说了她所想的太过荒唐,本以为她放下那念头了,谁知今日……都怪我引狼入室,等扬波好了,我给她端茶磕头,我也没脸再待在家中了,大爷您休了我吧!”
连怀衍在那些荒唐之语时便欲开口斥责,阿鱼拦住了,小声道:“表哥,等她演完了,等扬波看清楚了我们再说话,王芠有把柄在我手中,不要急。”
他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阿鱼便轻轻拍着他的手,“表哥,不要胡想,这世上没有谁比你更配得上我了。”他这才轻笑了出来,跟妻子对视了一眼。
安秉舟听了她后面的话实则也是信了,王芠立刻又道:“我方才将她诓骗着留在了我院里,现在叫琳琅去叫她们主仆过来,大爷亲自质问他们。”
便在琳琅出去之时阿鱼叫了雪柳跟去,“她们主仆二人,要是琳琅一个制不住的,我叫雪柳去帮忙。”
王芠却有十足的把握,她的丫头可不止琳琅一个,只要远远见了琳琅的踪迹,自会有人去跟元氏提及。
便是她口中的丫头,在扬波院外见了琳琅的出来立马跑了回去,“常娘子,成了,连少尹要休妻呢!”
元氏大喜,“来,明珠,你好好说,别急。”
明珠拍了胸口顺气,急忙道:“眼下就快来找您去对质了,您千万记得,我家奶奶跟那李陶有私仇,这事连少尹是知道的,你要是提到了我们奶奶,连少尹本有的疑虑都要打消了,方才奴婢窥探着,连少尹气得话都说不出了,李陶依偎在他身边讨好呢,去了定是我们大爷询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