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花行(118)
“你没听说过?就是那个广陵夫人啊, 靠着给太子做外室当了皇商又封了诰命,还把太子殿下的魂儿都勾到宫外去了,大家都说她是狐狸精转世呢, 而且一定是个善妒的狐狸精!”翠蓉小声说。
宋蝶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翠蓉口中的狐狸精,她忍不住问:“为何说她善妒?”
“她勾着太子殿下天天往宫外跑就算了,还不让太子殿下翻东宫娘娘们的牌子,这不是善妒是什么?”翠蓉义愤填膺道。
宋蝶一时倍感冤枉, 她可从来没有拦着不让太子翻牌子,而且太子绝对没有天天出宫去看她。不过,太子居然真的一年多都没有翻牌子宠幸嫔妃?他没骗她?
宋蝶也没法跟翠蓉辩解自己不是狐狸精,只好吓唬她道:“知道她是狐狸精转世你还敢背后说她坏话?小心她进宫吃了你。”
“哼, 我才不怕, 东宫里有太子妃娘娘镇着呢, 就算那狐狸精进了宫,也翻不出风浪来!”翠蓉不以为意道。
宋蝶无话可说, 只好转移话题向她打听东宫各位娘娘的事情,这一打听才知道东宫嫔妃里, 上至太子妃,下至一个小小奉仪, 都是高门贵女出身。对比之下, 以她的身份,连东宫的门槛都跨不过去。
傍晚,宋蝶下了值,没同翠蓉一起去膳房用饭, 只悄悄地走侧门回了承恩殿。
得知太子在书房,宋蝶直接去了书房,向太子告状道:“殿下,你可知这东宫里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顾玄启正在批复公文,闻言头也没抬地问:“怎么说的?”
“她们都说我是狐狸精!”宋蝶气愤道。
宋蝶本以为太子听了后会像她一样生气,没想到太子听了反倒笑出声来。
“倒也没说错。”顾玄启放下笔,抬头笑道。
宋蝶气得直跳脚:“我哪里像狐狸精了?她们还说我善妒,说我不让殿下您翻牌子?这简直就是污蔑,手长在你身上,又不是我拦着不让你翻牌子的!”
“那孤今晚就翻牌子,好证明你的清白?”顾玄启挑眉道。
“你敢!”宋蝶脱口而出,又有些蛮横道,“反正我在宫里这段时间,不许你翻牌子!”
“就这还说你不善妒呢?”顾玄启眉眼含笑,朝她招了招手。
宋蝶走到太子跟前,被他一把抱到腿上坐好,却只气鼓鼓地不肯说话。
顾玄启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说你是狐狸精就气成这样?你不是还扮过水蛇精么?”
“那怎么能一样?”宋蝶急忙辩驳。她那是唱堂会,又不是真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妖精?”顾玄启笑着问。
宋蝶见他非要说她是妖精,一时恼怒道:“好,我是妖精,我来吸殿下的阳气了!”说完张大嘴作势要吸气。
“傻姑娘,阳气可不是这么吸的。”顾玄启说着把书案上的公文拂到一边,将宋蝶放到书案上,欺身压了上去……
事毕后,宋蝶觉得自己非但没吸到太子的阳气,反倒被他给榨干了,她下次再也不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了。
晚膳时,宋蝶记起小丁子跟纪良娣宫中的薇儿是老乡的事,忙说给太子听了。
“此事孤已知晓,且小丁子被抓前曾将自己的财物都交给了薇儿 。孤命人查了那些财物,别的都属正常,只有一根金簪是祝良媛之物。但这根金簪是祝良媛早前就报了遗失的。”顾玄启道。
宋蝶并不意外,自己能打听到的太子自然早就查到了。小丁子之所以将祝良媛遗失的金簪交给薇儿,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栽赃给纪良娣和祝良媛。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纪良娣和祝良媛的嫌疑。只不过这样一来,薇儿这条线就断了。难怪太子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幕后主使。
如果实在查不出线索,她就只能想法子让幕后主使再次出手了。
也不知道那幕后主使知不知道她进了宫,毕竟她是以掌园的身份进的宫,进宫这两天还是从侧门悄悄进出承恩殿的。
想到这儿,宋蝶忍不住抱怨了句:“我怎么觉得我每天偷偷摸摸从侧门进来像是跟殿下偷情似的?”
顾玄启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想从正门进出,孤吩咐一声,没人敢拦你。”
宋蝶吓得直摇头,她要是真的每天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出,怕是不止幕后主使要对她出手了,东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这个‘狐狸精’淹死。
一连数日,宋蝶白日里和翠蓉打理园子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打听小丁子相关的消息,去膳房用膳时,也会想法子和小丁子相熟的几位宫人搭话套消息。但都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日午时,宋蝶正要和翠蓉一起去膳房,远远地却看到太子从猗兰院走出来,他身侧站着一名着月白宫装的清丽女子,两人站在猗兰院门口说了一会儿话,那女子才依依不舍地送了太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