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曦看他站着不动，脸也突然红了，而且目光还停留在自己的嘴上，猜到白瑾在想什么后，有些不自然地命令他：“过来。”

白瑾一听，赶紧迈着小碎步走过去，习惯性地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旁，再一看到桌上的茶碗仍是空的，好家伙，机会来了，上茶艺！

“我给王爷煮茶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声，他抬头一看，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原来竟是坐到了王爷身旁。

白瑾立刻爬起来，撅着屁股，弓着身子，手还撑在榻上，就听身旁人道：“煮茶吧。”

王爷发话了，他只得顺着姿势，跪坐下来，乖巧得如同一个服侍主子的小丫鬟。

白瑾心中一口气，叹了许久才叹完，然后拿起茶碾，将侍从没碾完的茶饼全部碾成茶末，又用筛子筛成细末后，开始煮茶。

可以说，白瑾将煮茶的所有步骤，都背了个滚瓜烂熟。一沸时加盐调味，二沸时倒入茶末，待到沸水势若奔腾贱沫时，一碗茶汤也就快要煮好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微小细节，但对于白瑾来讲，这都不是事儿。

周楚曦原本只当白瑾是随口说说，觉得他中途一定会拉着自己的袖子，问自己该怎么做，却不想，白瑾做得有模有样，不仅煮茶的顺序没有乱，而且动作熟稔。

所以，他也曾像现在这样，跪坐在那里给别人煮过茶么？

“王爷，茶煮好了，快尝尝。”

正在周楚曦为自己的心生嫉妒而感到震惊时，一阵茶香四溢，白瑾已经将茶汤倒进碗里，一脸灿笑地看着他。

“将军也给别人煮过茶吗？”

突然被问一句，白瑾有点儿莫名其妙，但一看到王爷不仅蹙着眉，声音也像冰凌坠地，思索着，要是自己不好好作答，多半是会被踹出门外，只得一脸讨好：“只给王爷煮过。”

果不其然，王爷听后，眉眼舒展，一抬贵手，终于肯来尝尝自己的茶艺。

“如何？”白瑾一脸期待地等着评价。

不得不说，这茶，味道不浓不淡刚刚好。周楚曦有点儿意外，将军还有一手好茶艺。又一想到白瑾说只给自己煮过，他觉得身心都是愉悦的。

白瑾等着周楚曦用过一碗茶，再给他添上时，这腿就跪不住了。他不是没跪过，是这跪坐的姿势，让他坚持不下去了，他的腿脚，都在发麻。

双手撑着桌子，刚直起身子想要换个坐姿时，一股热流涌出，白瑾又不敢动了。撑着桌子的手，也改为抓着桌子的边缘。

这可如何是好，这股热流似乎是脱离掌控，涌到了自己的衣裤上。

“兮姑娘体质偏寒，葵水来时，容易腹痛。若是仔细调理，体质是会变好的。”周楚曦本想告知他白兮的身体状况，结果就看到他跪在榻上，上身挺得笔直，身后的衣裙上，还多了一小块儿显眼的红。

他话音一转，问道：“小桃可有将月事带拿给你？”

“轰！”

就跟着了火一样，白瑾不只是脸，就连他整个人，都火辣辣地热。怀里塞着的某样东西，也烫得他胸口发疼。

“给了……”白瑾学着蚊子，嗡嗡了两声。

“可有换上？”

“没……”白瑾继续嗡嗡。

听到这，周楚曦也不问了，心中一片了然。白瑾多半是为着男女有别，且他不知该怎么使用，又不能去问两个丫鬟，才没有去换。

几不可查地叹口气，他把白瑾拉着坐了下来，道：“我教你，然后去换上。”

第23章

白瑾觉得自己出息了。

因为他图谋不轨，来的时候还特意把东西揣进自己怀里，准备“虚心求教”。然而，当被周楚曦面不改色地给讲出来时，即使白瑾脸皮极厚，还是有点儿扛不住了。

“东西带着吗？”周楚曦面不改色地看着白瑾。

白瑾胡乱地点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点了大概四五下，一只手伸来，将他拉着坐在了榻上。屁股刚着榻，某处又有一股热流涌出，惹得他一个激灵，坐得跟个柱子一样直。

一个大男人还这样扭扭捏捏，属实丢人。白瑾就这么扭捏了一阵，终于在周楚曦的注视下，把怀里揣着的烫手山芋给拿了出来。

然后，他就在王爷的细心教导下，直接冒了烟儿，拿着月事带，一阵小旋风一样，溜进了隔间。

对不住了，小妹！

白瑾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换上了一条新的。出来时，整个人都煮熟了。

“这几天，不可吃寒凉之物，不可疾跑，也不可练武。”看到白瑾出来，周楚曦嘱咐他，还真有点儿医者模样。又一见到白瑾站在门边，只点头不说话，他出声命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