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要学剑！”阿竹赶紧跟着一起说。

看到她俩又要四眼汪汪，只得作罢。他怕不是这普天之下，最好说话的……将军？也不算了。那是，相府小姐？差不多算是吧。

最后，白瑾要她们跟着自己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理由便是，外形好换，内劲难成。剑式易学，剑风难成。首先是要，扎马步练劲儿。两人听得稀里糊涂，不知白瑾在说什么。

她们只知道，这么一扎，这腿是要不成了。

扎完马步，白瑾让她们活动筋骨，休息片刻，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有侍从前来传报，说王爷在等王妃用早膳。

阿竹和小桃一听，如涸鱼得水，立刻劝白瑾快去，莫要让王爷等急。这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像自己对着柳姑姑的样子，甚至还能弯腰行礼，慢走不送。

摄政王日理万机，怎还有闲暇邀他一同去用早膳？白瑾抬头看看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儿出来啊。

*

“王爷快看，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白瑾一见了周楚曦，就立刻打趣。

周楚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自己也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月末，本王可择一日不上朝。坐吧。”前几次用膳，周楚曦就发现了，白瑾最是愿意坐在的他身旁。即使白瑾的碗筷在他对面，最后也会被白瑾嬉皮笑脸地再端到自己旁边。

这一次，他看到白瑾走过来，看了眼又被摆在对面的一副碗筷，却没了动静。他正好有意借此来试探白瑾对他的看法。若是白瑾再——

“王爷就不怕文武百官在皇上面前说你坏话？”白瑾一如往常，嬉皮笑脸，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王爷，你再把碗筷摆那么远，妾身可要伤心了。”

也罢，他既已将白瑾卷入纷争之中，便没有全身而退之说。何况，还是白瑾自找的，谁让他乱说在先。

“他们不敢。”

白瑾没想到周楚曦对自己如此自信，他又开始jian嗖嗖地凑上去：“要是我能上朝，我一定趁着王爷不在，好好告状。”

“告什么状？”周楚曦有点好奇。

“就告王爷……”白瑾捏着下巴想了想，虽然传言说摄政王心狠手辣，但是他辅佐朝政多年，帮着皇帝惩治贪官污吏，安富恤贫，又成功治理水患饥荒，还真不知道该告他什么状。不如就告他——

“就告王爷强抢镇北将军做王妃！”

果不其然，这个人除了拌嘴胡闹，是说不出什么正经话的。周楚曦拿起了筷子，表示不想理他。因为白瑾这人，你一理他，他就来劲儿，这早膳，也就别想用了。

“王爷把妾身抢来了，怎么又不理人。”白瑾看他只知道吃，就抱怨了一句。

周楚曦不理他。

“王爷？”

周楚曦继续不理他。

“夫君？”

周楚曦的额头突突跳了一下，忍着不理他。

白瑾又唤了一声，讨了一个没趣，终于肯安静地拿起筷子用早膳。

小半个时辰过去，周楚曦放下碗筷，等白瑾喝完最后一口汤，才开尊口：“你随我来。”

白瑾发现他的自称变了，心里就好像被猫儿抓了一把，又疼又痒，赶紧听话地跟着他。

一路上，风景越来越熟悉，原来是走回了暮冬阁。

阿竹和小桃从屋里出来时，白瑾这才意识到，方才他是独自去了桐月阁。

“衣服都送过来了吗？”周楚曦问阿竹和小桃。

两人回答：“送过来了。”

白瑾还想问问送了什么衣服，话没出口，就被阿竹和小桃拖进了屋里。他还在雾里看花，看不出花朵开在哪边，就被这两个丫头，上下其手，又扯衣服，又扯头发，又在他脸上涂涂画画。

小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终于停手。还不等他松口气，又被她们拖出屋。白瑾只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晃晃悠悠，砸得他的脸特别疼。

屋外的周楚曦耐心等待，终于听到咣当一声，暮冬阁的门开了，他看到了白瑾，上着银红软烟罗，下束玉兰烟纱裙，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回眸一笑胜星华。

如此好看的人，被一头珠翠砸得呲牙咧嘴，实在煞风景。周楚曦心生无奈。

“你们下去吧。”阿竹和小桃已经完成任务，周楚曦让她们退下，又对着还在摆弄头上珠翠的白瑾道，“到这来。”

白瑾知道自己换了装束，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反正不管什么样，他家小妹的这张脸，自然都是最好看的。

但是，他总觉得，这衣服不大不小，未免也太合身了吧。

想着想着，白瑾就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缩着肩膀，周楚曦让他过去，他也不动：“王爷也没找裁衣铺的人给妾身量身，怎么衣服会这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