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师兄所经历的，比他想像的还要多，早前她去凡俗界，他听说过她留下的不少传说，他觉得她很令人心疼。

魔君道：“她屡次算计你，现下却有脸来求你。”

冯昭悠悠吐了一口气，“师兄，仇恨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感情、惩罚自己是我最不屑去做的事。”

魔君冷哼道：“一个蝼蚁尔，一巴掌过去就没了，没的被脏了眼。”

冯昭摇头，“师兄，她是生魂，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她应该在几千年前就殒落，竟然还活着，只怕来头不小。”

“你师兄在六界之中，怕个谁？”

他怕谁？谁也不怕，父母已亡，再无顾忌，现在唯一的软肋大概就是新相认的师妹。

冯昭问道：“师兄可瞧出什么？她的魂魄似乎很不一样，谁的魂魄有这么大的裂缝，竟然没有魂飞魄散，若是换成我也做不到。”

第319章

魔君定定地看着这个跪在冯昭面前的生魂，看不明白，他就开启仙眼，还是没瞧出来，他便开启更大的神通，天眼一开，却见这生魂之中有一件异宝：“魂魄真晶！”他夺口而出，收回天眼，激动地道：“师妹的运气不错，难怪她能安然不样，竟然是得了一枚先天魂魄真晶。”

他轻咳一声，“臭丫头，想要我师妹替你聚魂，把你的魂魄真晶拿出来，只要给本君，我们兄妹就替你聚魂。”

东方锦瑟凝了又凝，为了活下来，她算计、残杀了多少人，才拿到此物，就为了让自己的魂魄不散，可她的修为卡在元婴再难晋级，这东西还真是好物，这几千年她将自己的肉身封印的古墓棺椁之中，而魂魄一直在静待机会。

因为魂魄真晶，她的魂魄一直未散，但亦不能修复，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态。

冥冥之中，她就是知道，冯昭肯定会替那些枉死者聚魂。

她一直等，等了几千年，这才有了机会，她只想认错，亦知道当年的冯泠月来头不小，乃是上界的仙子转世，而她还有疼爱的父母。

魔君见她未动，轻哼一声，“献或不献，给我想清楚了，为你重聚魂魄，这六界之中，除了我师妹，旁人做不到。毕竟这件仙器，可是要仙人半数的修为，再寻天外陨石、上古聚魂石方能炼成，任何一样，都不寻常……”

东方锦瑟没想有人会看透自己有魂魄真晶，若不拿出来，冯昭定不会帮忙，修复魂魄裂痕一直是她这几千年最想做的事。

她更想了断这一桩因果。

“我若拿出来，我与冯泠月的因果是不是就了。”

魔君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待她魂飞魄散，那真晶就是他们兄妹的，什么玩意儿，还敢与他谈条件，他似笑非笑。

冯昭道：“我与你原无因果，你欠的是那些被算计之人，南宫云袖、青瑶、玄灵素三人已进入轮回。”

东方锦瑟召出魂魄真晶，以前比现在大上二倍，这些年一直是靠它，才得已保全魂魄不离散。

冯昭接过魂魄真晶。

魔君看了又看，似笑非笑，“你的胆儿不小，连我师妹也敢算计，还在这真晶上下咒，一个不上台面的同命咒也敢用在上界神族身上，你要真下咒，就算修复了魂伤，你生生世世都得为畜……”

冯昭没想到这时候，东方锦瑟还不忘算计。

冯昭面容转冷，一抬手，一掌化出，东方锦瑟正想说什么，她亦化成了魂魄碎片，一枚芥珠落在地上，冯昭从东方锦瑟的空间珠里取了三件等级最高的法衣，上头有东方锦瑟的气息。

魔君瞪大眼睛唤了声：“芥珠！上古法宝，她从哪儿来的？”将上头被下了禁咒的魂魄真晶递给了冯昭。

冯昭睨了一眼，“师兄，此女最擅抢夺他人机缘。”

“你师兄更爱抢别人精心谋划来的宝贝，这东西归我了。”他一抬手，直接将芥珠吸在手里，抹去上头的神识，将不要的东西尽数丢了出来，挑了两个式样不错的女纳物镯，将东方锦瑟的东西装了进去。

她感觉到空间里的魂魄元力，这是魂魄真晶的真元力，很纯粹，看来东方锦瑟并不能真正吸收和炼化。

冯昭用混沌真晶将魂魄真元力吸入自己的丹田，时间紧，只能吸，还不能凝炼。

东方锦瑟以为自己真的殒落了，可过了一会儿，重新恢复了意识，动了又动，她什么都忆起来，再低头看自己的魂体，上头密密麻麻的裂痕全没了。

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盈盈一拜。

魔君丢过两只纳物镯，“你的东西还你，那芥珠本君拿了。说说看，这芥珠与魂魄真晶哪来的？”

东方锦瑟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