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十年代农家女(351)

作者:红烧豆腐干

关平安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不用回忆前世,她也始终记得梦见过好几次这样用竹子栅栏围成的院子。

呼吸间,她撒腿就往前跑,站在栅栏门前,她再次使劲地揉了揉双眼,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栅栏门。

对面就是曾经让她疑惑不解的三间竹屋。

关平安来到中间的正堂门前,此时的正门虚掩着,她犹豫了一下,双手推开,展现她眼前的一幕。

如同记忆里的正堂一样。中堂太师椅条案八仙桌。

对墙悬挂着一幅山水画,两侧则是篆体对联,靠墙摆着一张紫檀木的条案,一张雕花的紫檀八仙桌,左右两边摆着高靠背带扶手的紫檀太师椅。

之所以对那几次梦境都能让她记忆深刻,除了重复以外,这些摆设更是让她难以忘却的关键之处。

没来到这个朝代之前,她自认跟着师父师娘俩人走南闯北,见识不会少,可从没见过什么高桌子高椅子。

富贵人家的正堂从来都是放着扁扁的矮矮的台子,台面上铺着席子褥子,这就是请您坐上去的“榻”了。

而遇上家道比较清寒的人家,正堂没了坐榻,地上就丢几方坐席。不管坐榻还是坐席,都得双膝跪下,屁股压住自己小腿肚和脚踝。

这才是真正的正襟危坐。

年幼时,初次梦见不以为然,等隔了半年多再次梦见,她曾经描下图问过更为见多识广的师父。

他怎么说的?

无非笑话她小儿日有奇想,夜有所思。

说来也怪,那之后她是再也没梦见,一直到……

关平安蹙了蹙眉,她记得清清楚楚的,再次梦见这竹屋,就是回顾家入住她姨娘院子的第一晚。

第263章 顶箱柜

那一晚,她躺在软塌上辗转反侧,想着刚刚离世的师父师娘,也由刚见过面的生父想到了生母。

那种天下虽大,再也无她家的绝望、悲伤,一下子冲垮了她,抓着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贴身挂着的小葫芦。

后来,一直不曾有的泪水它就流着流着,累了、也困了,可迷迷糊糊之间,她又再一次梦见这间竹屋。

从这之后,这样的梦又开始了,原以为这是让她带上如意离开顾家的征兆,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

师父不是说了,他和她娘虽然是分了支的堂兄妹,可都是老祖宗尹子的后代。尹子是谁?

大名鼎鼎!

他就是在《列子》、《庄子》和《吕氏春秋》里面被时常提起的关尹子;在函谷关拦住老子,留下了《道德经》的那位关令尹喜;也是被后世的道教尊称为“玉清上相”的老祖宗。

以前她还以为师父是哄着自己玩的,就是为了让她好好修炼祖传的心法,这么说来,她师父传授给她的心法还真没准是老祖宗传下。

要不然她娘为何托孤之时就单单给她留下一个小葫芦?又这么恰巧地让她得到这一方小世界?

关平安想起如意在顾府打听得来的,那些有关于她娘的传言,眼色一黯,捏紧了小拳头,定了定心神,推开了左边的房间。

除了竹香中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间,眼前与梦中所见一致,房间内五扇的插屏直立。

外间一张紫檀木的书案,后面摆着的一张镂空雕花的高背椅,而案上也照样毫无文房四宝。

一个画缸倒是落在书案旁,里面空荡荡的,连同靠墙的一对书槅,都是空的,连片纸屑都荡然无存。

关平安皱着眉绕过屏风,走向里间,先拉开了竹窗前厚厚的两层蝉翼罗帘帷,再敞开了竹窗。

外面的光线透过窗口,投射到室内,一张大卧榻的正中摆放着一张炕几,上面赫然放着一个她似曾熟悉的软枕。

关平安见状冲过去,踩在脚踏上,手刚一拽过软枕,她就知道这是自己那个莫名其妙不见了的枕头。

等她颤抖着小手扯开缝死的封口,翻过反面一看——上面真是一个暗纹,她亲手缝的一个篆体“关”。

是的,哪怕一出生她就注定姓顾,可凭什么?是她姓关的娘生了她,是她姓关的师父养大了她。

要不是她师父师娘说了如初两个字是她娘亲自所取的名儿,她早就改了名儿!如初什么?

臭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除了她师父以外。

要不是师父临终前逼着自己发誓不得草结人命,不得多管闲事,她早就送一把药给那个臭男人!

让他辜负了她娘亲,让他见一个爱一个,让他生而不养!还狗屁的什么侍郎,死人还差不多。

关平安抱着枕头坐到塌上,一双小脚搁在脚踏上,打量着室内,这回可比在梦境里迷迷糊糊地看得更清楚,

一张圆桌,两张靠背椅,对墙的顶箱柜,抛去角落琴架上的古筝和高悬的两把竹笛,皆是紫檀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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