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8)
见她一脸惶惑,他嘴角荡起一丝讥诮,“也罢,此梦甚为荒谬,你只需明白,我已知你下一步要做甚,你一言一行皆在我掌控中。你想破我真身,做梦!”
宛初歪着脑袋思忖半晌,听到脑中一声轰鸣。难怪她越表现得决心坚定,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刺骨。在他眼里,定是认为她是惺惺作态。
她再次用饱满的热情,真诚的姿态,对天起誓。
“妾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男人绕到她背后,俯身道:“这样的话,你与多少人说过?”
背脊微微透出冷汗,宛初心知一两句话不可能让他相信自己。何况,刚才在他面前失了方寸,差点行了那事。他一定已将她看作寡廉鲜耻,举止轻浮的女妖。
江时卿敲了敲桌案,拿起桌上的木头兔子,端详一阵后冷冷道:“我虽窥探到天机,但亦不可擅改命运。你依照计划行事,我自有打算。”
宛初回过头,看着江时卿晦暗不明的脸,迟疑地点点头。
理智渐渐归拢,她意识到,江时卿正处于想要改命,却尚不敢逆天而行的矛盾中。
饶是谁知道上辈子运筹帷幄,不仅不能颠倒乾坤,反是因选错了路而不得善终,都会做出与前世相悖的选择,得以自保。
江时卿不是会为活命苟且偷生的人。
对于与他斗到两败俱伤的画妖,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今掳走画妖,大概是要为他所用。
宛初异常的清醒,绝望。
书中的画妖,由一辰利用以后,完成使命,化为灰烬。
眼下,她的命运未见得会有多好。
她根本没有退路。
她了解此人的执念,更知晓这人波澜不惊的面容下,有一颗怎样的心。
宛初想,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告诉他真相。既然他能重生,像穿书这样荒诞的事,应该也不会吓到他。
解释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便被人截住了
画外,传来娇俏的女声:“晏之表哥!”
*
猛然回过神,看到书房多了一个人。一个满面羞涩,略施粉黛的小娇娘。
身边的江时卿早已出画。
面对小娇娘,他唇角带笑,目光柔和,仿佛人间仙君,哪有半点肃色。
“表妹怎么突然来了?”
小娇娘提着一个食盒,笑眯眯道:“我做了核桃酥带给表哥吃。”
这是江时卿的表妹沈蓁蓁。书里对她描述不多,只知是这个女子暗恋表哥多年。
江时卿不近女色,待她却很好。
沈蓁蓁擅长做糕点,几乎承包了江时卿一年的各种点心。若不是大魏倾覆,她和江时卿应当会举案齐眉,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画外的两人,你侬我侬。
画内的宛初,吞声忍泪。
沈蓁蓁看到他手里的小兔,甚是喜欢,“表哥,这个可以给蓁蓁吗?”
江时卿嫌弃地将兔子丢到桌上,道:“这是污秽之物,不能赠人。”
沈蓁蓁瘪着嘴。
他笑道:“下回表哥送更好的东西给蓁蓁。”
“千万不要食言哦。”沈蓁蓁恋恋不舍看了眼桌案上的兔子,恰巧瞥见展开得画卷,以及画卷上灼若芙渠的女人,倏然变色。
“表哥,这是谁?”沈蓁蓁娇嗔道。
“献给陛下的画而已。”
江时卿二话不说把画卷起来,锁入锦盒。
顿时,宛初再次陷入无边黑暗。
*
夜里,窗外厚厚的积雪压在纤细脆弱的幼枝上,咔擦一声,枝丫承不住,断裂开,掉在屋檐上。
声音很轻,只是干净利落地两声。
江时卿从梦中惊醒。
发现白天随意一丢的兔子落在脚边,想起梦里白衣胜雪的女人拿着兔子,眼睛通红,看着他。
那张脸,就是妖女的脸。
自十五岁后,总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梦中,身姿窈窕,可那张脸永远云山雾罩的,看不真切。
今夜,梦里的女人变成妖女,还拿着这只兔子。
一定是魔怔了。
兔子眼神空洞,发着呆,像白天妖女在画里无辜的看着自己。又想起她生疏地解腰封时,半分恐惧半分娇柔的模样。
江时卿蓦地一惊,把兔子丢下床。怀疑是妖女施了法术,让他差点着了道。
他不喜女色,对女子的肌肤相亲,有天然的抗拒。
诡异的是,今日在妖女面前,他完全失了理智。不仅没有抵触,差一点就防线崩塌,破了真身。
女妖太过狡黠。引诱他,装可怜,纵然他重生一世,险些沉沦。就连这个木头兔子,也有妖力一般,控制住他的心神,入了他的梦。
第二天休沐,江时卿食过早膳,拿起锦盒,吩咐门外的侍卫蔺宸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