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告诉他们，我不逼你。”

“好，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章淮远看着放低了姿势的男人，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和狠心，到底他没有赶这个男人走，就让他留了下来。

***

门口的摊子还是那么多人，今天乔明善带着堂弟乔明敬在外头卖鱼丸。

这边的农贸市场也不是很大，哪家的东西好，你传我、我传你，话传话，很快的大家就知道了。原本以为后面这两天的生意不会比前头几天好，没想到今天来买东西的人竟比昨天多。

刚打出来的鱼丸一出锅，就被后面排着队的人一窝蜂的抢光了。

“怎么又没啦？”

“是啊，老板，怎么又没啦，你看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

有时候生意太好也是一种烦恼，客人又催又埋怨的，乔明善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坐下来歇过，一大盆的鱼茸都用光了，第二盆又端过来继续用，他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斤鱼丸出来，还是不够卖。

“大家伙等等，不要着急，很快就有了啊。”乔明善一边安抚着买东西的客人，见到小舅子要过来帮忙，“小舅子你怎么到这边来了……真不用你来帮忙，你到里边去坐。”

哪里好让亲戚来帮忙干活的道理啊。

“我干坐那儿还不如来这里帮你们的忙。”章淮远不太在意的说道。

青年的相貌长得好，他一站到这边，就许多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章淮远对别人看他的目光早就已经习惯了，见乔明敬这边忙不过来，他就帮忙拿袋子装东西。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虽然没什么话，不过干活却是个比章淮远这个小舅子还利落的。男人帮忙装东西，帮忙收钱，账算得又快又准，没一点错的。

“老板，这是你们家兄弟吗？”有经常在店里来卖东西的熟客是跟老板认识的，见到一个相貌长得这么好的青年在帮他们摊子干活，就好奇的问道。

“哦，是我们小舅子。”乔明善笑着应道。

“是你们小舅子啊，在哪里做工啊，娶媳妇没有啊？”那人又问，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

听到别人在谈论他，章淮远脸上带着笑的听着，也不搭话。

只有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听到妇人问青年娶媳妇的事，完了又说给青年介绍对方，他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哈哈，我们家小舅子的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能做主的，这事得问咱们小舅子了啊。”乔明善已经习惯了这些整日都想着给他们做媒的妇人们，其实他知道大家都只是好心，也是诚心想给他们介绍媳妇儿。

不过这小舅子的事，还真的轮不到他们管。

“你们这是来关心小舅子的，还是来跟我们买东西的啊？”

见小舅子不搭话，乔明善忙的转移了话题，刚好这个时候一锅鱼丸起来了，他喊道：“来来来，大伙儿要几斤的，咱们的鱼丸出锅了。”

“前面的少买点啊，给我们后头的人留点儿。”

“好不容易轮到我们了，怎么的都得来个五斤。”

这五斤大家都嫌少了，但是因为老板规定最多只能要五斤，他们就只能买这么一点了。要是家里人多的话，五斤鱼丸还不够两顿就吃完了，市场这边要到大年初三才开市，他们这些菜买回去了要吃上三五天的。

这个时候就有人问，“老板你们啥时候回去过年吗？”

“哦，明儿早上还卖一个上午，下午就收摊了。等到过了年初五之后，我们店年初六才开门啊，到时候大家要吃东西买东西的，再过来买啊。”乔明善应道。

今天已经是腊月廿八了，他们准备开到明天的上午，下午还要搞个卫生，打扫一遍再回家过年，要不然等回去再过来，就是明年了。

这边的生意再好，他们还是得回去过年的。再过两天就是年了，到时候也不一定有人还出来买菜的，可能他们的生意就是这几天会好些而已了。

“要我帮忙吗？”见乔明善在甩着膀子，陈锋知道他这个手臂可能有旧伤，才出声问道。

“是啊，大堂哥你要累了就歇歇，让阿峰来，你告诉他怎么做就行了。”章淮远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他看这个下鱼丸也不是很难的事啊。

乔明善正想拒绝，就听到小舅子说要累了就让他朋友帮忙的话。小舅子昨天过来就已经有帮他们的忙，知道堂弟跟这个小舅子的感情好，他也就把这个小舅子当成自个人看待。

从十二月初到现在这会儿，他忙了近一个月，每天都没有停歇的，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这个胳膊疼得实在是有点抬不起来，他这只手臂小时候受过伤，他怀疑可能是旧伤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