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78)
勤务兵昨儿个还在和瞿铁钢打赌, 说以他那小子的眼光夸出来的天仙自己可不信,没成想败局来得这么快, 他还赌了一星期的臭袜子!
谢芸锦正把玩着路昉床头的木雕小牛,冷不丁听到敲门声, 下意识回头看, 瞧见了一张面色涨红的脸。
她微微抬眉, 清凌凌的眸子中仿佛有波光流动,因为疑惑而显出几分天真。勤务兵张了张嘴, 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直到视线被一堵“墙”阻碍, 他才骤然回神,近乎本能地挺直脊背:“副、副营!今天需要我去食堂打饭回来吗?”
军营还没有家属院, 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在食堂吃饭,有时候上级工作忙, 勤务兵便会去食堂打包回来。
闻言,路昉脸上的冷肃才褪了些,转身问谢芸锦:“想去食堂么?这会儿人比较多, 如果你介意的话就打包回来。”
谢芸锦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很好奇,于是说:“想去的,我现在好饿!”
路昉点头,回身开始赶人:“我们自己过去,你去用饭吧。”
勤务兵本来还想趁副营不注意偷瞄两眼,结果被抓了个现行,在对方眉头皱起的时候很有经验地立马遁走。
他得去找瞿铁钢那小子,都结婚了还敢囤一星期的臭袜子?也不怕熏死他媳妇儿,不讲卫生!
放下手中的小牛,谢芸锦站起身。中间两天是她来月事最难过的时候,下车时许是刚睡醒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腰都还没完全直起,就已经能感受到下腹涌出一股热流,伴随酸软又抽痛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谢芸锦瞬间凝固,细长的眉皱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怎么了?”路昉见状心头一跳,快步走来,托着她的手臂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这个时候情绪总是容易波动,谢芸锦听他关切的声音,委屈地微撅起嘴,娇娇地唤了声:“路昉。”
路昉被她唤得心颤,正色道:“我送你去医务室。”
谢芸锦忙拉住他:“不用。”
来之前太过兴奋,她忘了带备用的月事带和卫生纸。这个年代的卫生纸是奢侈品,且大多粗糙掉屑,唯有专门的女性用纸还算柔软,就是不知道军营里有没有。
面对一个大男人,说这事儿多少有点尴尬,但谢芸锦不想再走动了,抿抿唇,终于还是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路昉动作一滞,还是那副表情,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谢芸锦轻咳两声,嗫嚅道:“要是没有的话,你去医务室拿点纱布来好了。”
男人愣愣地点点头,直起身眼神有些闪躲,走出几步又停住,返回来斟酌地问:“要不要……让军医开点药?”
……
回来的时候,路昉拿了一个小纸包,以及从食堂带回来的几个铝饭盒。
他把纸包递给谢芸锦,然后出门等了会儿,直到谢芸锦换好打开门才重新进来。
如今只有几个北方大城市普及了抽水马桶,好在战士们自己修了管道,倒是方便了谢芸锦。
路昉将从食堂打来的饭菜一字排开,动作利落地揭开盖子。军营里用料比国营饭店还扎实,满满当当的菜□□人的很,勾起谢芸锦的馋虫。
她略微扫了眼,没有重油大荤、也没有辛辣的菜色,大多清淡温补,最后一盒是黑褐色的红糖水,像是刚做好的,在这样的温度下还隐约可以看见白色的热气。
有那么一瞬间,谢芸锦觉得自己在坐月子。
偏生对方还要解释:“我问了军医,他说你这几天最好不要碰冷水,注意保暖。”
谢芸锦:“……”虽然很受用很感动但是这个天气,她不贪凉就不错了……
……
太阳落山之前,路昉将人送回了江渡村。军绿色的皮卡在土路上平稳行驶,时不时被凸起的石块或凹陷的土坑晃的上下震动,
谢芸锦双眼耷拉着,没什么精神地托腮看着窗外,像只玩儿累了的猫,呆呆地在一边顺毛。
“谢知青!”突然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漂亮的桃花眼渐渐有了焦距,寻声探了探头,正好路过路旁的孙桃枝。
谢芸锦:“……”她还是装作没听见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对方似乎铁了心地要找自己,一直跟在车后“谢知青”“谢知青”地喊,路昉问:“要停车么?”
“……停吧。”看看女主耍什么花样。
幸好有路昉在身边,谢芸锦一下车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果然可以抵消女主对她的影响。
孙桃枝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看了眼路昉,犹豫道:“谢知青……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谢芸锦扬起下巴,抓着路昉的手不放:“他是我对象!我能知道的他不需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