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53)
谢芸锦狐疑地看着他,道:“您笑什么?”
聂鹤也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和感叹:“竟然在这儿也能让你们遇到,可真是奇了。”
见外孙女一脸不解,聂鹤也挑了块台阶坐下,不紧不慢道:“外公确实有一位姓路的老友,但我现在身处于此,不好给人添麻烦,所以也就没打算和你说。”
“说什么?”
小姑娘长身玉立,眉眼渐渐长开,越发明艳,和过去丁点儿大的小团子显然不同了。聂鹤也有些感慨,浅笑道:“他们家长辈还在世的时候,跟外公是至交好友。那会儿你刚出生不久,我俩开玩笑,说让你和他们家娃娃结个亲。”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聂鹤也的脸上带了些怀念的表情:“本就是个玩笑话,但我来这儿之前,他们家的人找到我提了这件事,我没问过你意见,也怕影响人家,就没应。没想到你俩倒是有缘。”
他知道那娃娃姓路名昉,也知道他是个军人,路家这时候提起来其实是好意。
聂鹤也反应过来,饶有兴致地问:“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喜欢他?关系到哪一步了?”
谢芸锦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呆愣地应道:“您、您问这么多做什么……”
聂鹤也冷哼一声,对她的反应有点不高兴:“要娶我们家的姑娘,还不许我问?”
……
谢芸锦到底还是没拿血竭。
她躺在床上,望着房顶的横梁发呆。
对书里的剧情,她所了解到的内容都是以她的视角出发的,对于一些边边角角的细枝末节,几乎没有印象。
原来他们有这一层关系,怪不得自己碰上他的反应会那么大。谢芸锦双手攥着被角,抿着唇笑了笑,下一秒,嘴角又忽然僵住。
那上一世,他为什么从没出现过?
军民联欢会安排在傍晚。这天江渡村的村民们早早就下了工,从大队部和家里搬来一张张小板凳。晒谷场上拉了一方荧幕,联欢会结束后,还给他们放电影看。
这时候看电影可是个稀奇的活动,总要等公社开会,或者部队下乡宣传,才有这个机会。十里八乡的乡亲要是得空,赶路也要来凑个热闹。
因此村民们各个热情高涨,抢着吃了晚饭就来占位置,有的人甚至端了饭碗就过来了,咯吱窝下还不忘夹着一张板凳。
谢芸锦一行人来得晚,只听晒谷场上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方红星,你给我跑慢点儿,摔着了又得哭!”
“二胖你先帮我占个座儿,我去放个水就回来!”
“谢知青,我帮你占了个座,前排,包管你看得清楚!”
“诶!这是我们家的位置,没看这一排板凳都是我家铁根打的么!”
谢芸锦哭笑不得,没理那些献殷勤的小伙子,和知青们找了个边角的地方。
这时,不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村民们寻声看去,精神大振:“解放军同志来了!”
“是解放军同志!”
军绿色的皮卡在土路上颠簸着驶来,一辆辆整齐地停在村民们面前。车门打开,英姿飒爽的军人们齐刷刷地下车,动作有序,整齐划一,仿佛像是在看他们操练一般,给人以兴奋和肃穆感。
真帅啊!
谢芸锦踮着脚小跳几下,穿过黑压压的脑袋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和自己平时看见的模样有所不同,号令队伍的时候雷厉风行,眉目如同出鞘的利刃,挺括的军装穿在身上,宽肩窄腰,严肃冷峻,叫人移不开眼。
很快,队伍齐整地列在晒谷场上,一个中年男子握住方中华的手寒暄几句,又冲着村民们亲切地打招呼。
谢芸锦琢磨着这人一定是做思想工作的,短短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气氛一下就又热闹起来。
诗朗诵的节目安排在第一个。
没有搭台,观众们簇拥在一起,越后排的人就站的越高,甚至有人爬到了小道旁的大树上,占据着绝对视野。
谢芸锦今天也穿了身军绿色的衣裳,乌黑的长发梳成一股麻花辫,雪肤红唇,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哇,这个姑娘可真漂亮!”
“是知青吧,一看就是城里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谢知青,加油啊!给咱们江渡村长长脸!”
突然一声喊叫引发了众人的哄笑,谢芸锦看着底下灼灼的目光,突然就有些紧张。她微红着脸,胸腔里的心跳也有了强烈的存在感,手心冒出一点细汗。
忽然视线一错,高挑的男人站在并不显眼的位置,冲她做了个嘴型。
谢芸锦心中微定。角落里的张彩花也朝她比了个手势。
谢芸锦长舒一口气,已经烂熟于心的台词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