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婢(88)
闻言,齐柏拿酒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惊愕地抬头看向谢燃,过了半晌后,他声音嘶哑,“你知道了?”
“本王又不傻。”谢燃淡淡地尝了口酒,就放在一旁了,“你就不要想了,你和她没有可能的,你应该更明白。”
齐柏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药都找齐了?”谢燃想到正事。
“放心,找齐了,你的心尖宠,我哪里敢耽搁?”
谢燃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就在沈清胡思乱想的这几日,忽然有人在门口找她,她到大门口一瞧,那人竟然是胡陶酒馆的店小二,他见了沈清后,着急地告诉她有急事,请她赶紧去酒馆一下。
沈清急急忙忙地想要跟去酒馆,可是人刚踏出门槛后,外面的侍卫就铁面无私地把她拦住,请她出示令牌。
店小二满脸沮丧,急得团团转转。
“那不如你们随我一起去?”沈清思忖后问道。
两侍卫互相瞧瞧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沈清也着急得很,只能让店小二先回去,自己蹲在那儿等谢燃回来。
谢燃回来的时候已是天灰蒙蒙时,他一脚踏进门口,就看见沈清蹲在一个小角落里,瞧见他后,她就连忙想要起身。
结果身子早就冻僵了,动作迟钝,谢燃赶紧一把揽过,摸着她双手冰凉,用自己的双手温着,唇线抿紧,眉头紧蹙,“在这儿等多久了?手怎么这么凉?”
“我想要去胡陶那儿,她出了急事!”谢燃的话还没说完,沈清就急急忙忙开口。
“好。”见她眼圈红红的,嘴唇却冻得惨白,声音都颤抖了,谢燃心里堵得很。
他牵着沈清的手,就坐上了马车,亲自赶马。
到了胡陶酒馆前,现在正是晚饭时间,但酒馆前却是紧闭大门,但门口挂着两盏白灯笼,在微风里晃荡,沈清见了后,心脏马上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连气都喘不过来,下马车的时候,她神情恍惚差点跌倒,谢燃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谢燃抱着沈清到了门前,放下她,接着一只手轻轻拍着沈清,稳定着她的情绪,另一只手叩门。
一会儿工夫门开了,但那人却是穿着一身白衣,眼里满是泪水。
见了沈清,他激动地说道:“沈姑娘你终于来了!胡家主在护送路上出了事情。”他又抹了把眼泪,“没撑住,去了!”
沈清的身躯一歪,被谢燃扶住,声音惊愕,“什么!那胡陶呢?她肚子里可还有孩子呢!”
“素日里姑娘你与我们夫人关系最好了,估计现在只有你说话,她才能听进去点,所以只能劳烦你去安慰安慰一下她。”那人恭敬又期盼地望着沈清说道。
沈清点点头,进了屋子,谢燃的眉头却微微蹙起,脸色不太好看。
进了院子里的正屋,里面正中央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口棺材,而胡陶跪在棺材前面,脸色憔悴,肚子微微凸起,正流泪烧着钱纸。
“胡陶。”沈清轻唤了一声。
胡陶那脸色终于有了丝别的表情,声音嘶哑得厉害“你来了。”
沈清点点头,走到前面上了一炷香。
“我还想着他这次回来,要一直等我们孩子出生后才会离开呢。”胡陶脸上苦笑,“可没想到回来的是一具尸体,连最后一面我都没能见上。”说道这儿,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满是凄惨悲凉。
“我们去休息一会吧。”沈清搀扶起胡陶,“你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胡陶摇摇头,固执地守在那儿,“这几日,我若是不再多看看他,以后只能去他的坟墓瞧了。”
“那你想想这样下去,若是孩子没有了,你连胡大哥最后的血缘、气息都没有了。”沈清知道只有下一剂狠药,胡陶或许才会听进她的话,“你好好生下他,以后带着他去看胡大哥,那时候胡大哥肯定很高兴的。”
“是啊!我们俩最后的延续了。”胡陶双眼无神地喃喃道。
见以前那么鲜活明媚的胡陶,现在这般双眼无神,神情面目,沈清心里难过极了。她见过胡大哥几次,是一个很爽朗,但对胡陶却是体贴温柔的人。他几乎没有这个时代男人的那些龌龊品行,那时候他常常出远门,留下胡陶一个人留在盛京无聊,闷闷不乐。
所以她想要开家酒馆时,胡大哥立马二话不说就答应,哪怕是他的那些兄弟们,都暗暗地提醒他,这女人家抛头露面多了,以后他们要是出门远行了,女人在家说不定会勾三搭四的,毕竟这事也是不少的。
那时候胡大哥还对他兄弟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后来谁也不敢说这话了,而且他不管去哪儿,都喜欢给胡陶买些小玩意,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偏偏事事都依着胡陶那个火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