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有只白月光(150)
她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又道,“可是,我亲眼看见了。是妈妈告诉我,不要什么事都轻信别人,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可是我看见你想杀宁老师……”
我道:“那是因为她不是什么好人。”
潇潇咬着嘴巴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眼见着我和潇潇的对话就此陷入一个死循环。
一阵不重不响的敲门声,“你好,我们是司法局的人。请问周红红女士在吗?”
胡双喜的声音接着响起,“请问有什么事?”
“周红红女士,你涉嫌重伤宁婉风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胡双喜跑进来,“这事情闹得到底是多大,司法局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我拧眉,思量一番。现在是治安社会,牵扯到司法上头,这事理起来一时半会就更麻烦。阿爹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实在无心折腾这些。
我想了想,对双喜道,“这儿待不了了。你先顶着,我带潇潇先走,脱了周红红的肉身,她便是想算在我头上也没有办法,往后的事往后再看。”
我拉起潇潇,顾不上收拾,掐诀就走。
拉人的手被拽住,潇潇拗在那里,看着我,眼里竟然是疏离的陌生,“我们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说和你没有关系吗?”
第108章 神仙·背后的男人
她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执拗。我突然有些无措,潇潇虽然犟,但总归是极听话的。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先走,我以后再给你解释。”
她挣开我的手,依旧不做声。
胡双喜跑进来,“怎么还不走?他们都要闯门了!”
我也顾不上继续跟潇潇解释,抓起她,“走!”
今日无晴,我一路往西南方向的城外飞。路过金湾镇,满目疮痍,我不禁一呆。
破破落落,相连的屋舍全成了大火燎后的残骸。一个人也没有。
我停在自家的房屋前,房梁断成两截,天花板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烧成炭黑的地面缝里,错乱地长出隐隐约约的枝丫来。
有个拾荒者在角落堆里挑挑捡捡,“你也是来这儿寻亲的?”
“两个月前,前发生了瘟疫,后来又发了一场大火,死的死,逃的逃,基本上就没人咯。”
“你说,烧了半个月的大火?”
“是啊。”他把蛇皮袋子一系,“什么都没了,连草根都烧了个干净。”
老汉离开了,我看着眼下看这屋舍旁的足人高的树,有些沉默。
我有些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来,上面的显示时间是阳历年三月二十,也就是说,过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我带着潇潇离开金湾镇,在邻边的镇上寻了个旅馆落脚。乡下的好处就是僻静,远离了城市的纷纷扰扰。
房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顶着离子烫,涂着梅红的唇油。
她打量了我一眼,给了我一把钥匙。
我牵着潇潇上了楼,打开房门。
潇潇突然道,“难不成,那也是妈妈做的吗?”
我一愣,“什么?”
潇潇道,“在金湾镇的时候,那些人到家里来赶我们。你说过,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我感觉到潇潇想突然偏离了轨道。
好在我的耐心还有一点半点,“那是一时的气话。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一报还一报,做什么都不能牵扯不相干的人。”
我叹了口气,“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宁老师是谁吗?是的,从很久以前,妈妈认识她。”
我牵着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所有事都讲给她。天爷见证,我绝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在愤慨时稍稍添了少许个人主义色彩。
潇潇的眉目松下来,这孩子天生是个软性子。但她转口又道,“我觉得宁老师不是这样子的人。”
我心里不禁一沉。宁婉风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可她如今分明只是个凡人,不可能作出什么妖来。
我现下分不出更多心思来疏导她,她还小,我想她总会慢慢懂的。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用桶子接了热水让她去卫生间洗澡,独自把三十缕真魂聚气来。随着灵力倾泻出来,手臂上的经脉像藤蔓一样突起,浓烈的煞气裹满了周身。
空穴来风总是有缘由的,传闻不皆是传闻,也有可能是真的。都说阴冥嫡系一派,有一种天生的诅咒体质,可以凝聚天地间的怨咒之气,加持利用。
从前阿爹阿娘守口如瓶,阴冥无人同我提及半句与之相关的话题,想来是不希望我有用到此的一天。
因造物主创造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以物换物,想要得到,总要失去。
大抵,阿爹阿娘倘若知晓,他们的笨姑娘在地咒上面这般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也会有某一层面的欣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