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好想教训。

在沈矜紧张地等待中，乾坤反而慢悠悠地给同桌倒了一杯温水，又把一脸好奇的刘其麦给拍回去。

刘其麦不满：“你们到底偷偷摸摸的在干啥？”

乾坤：“转回去，闭上嘴。”

刘其麦有点怂地回头，呜呜呜，冰神你快教训这个禽兽。

冰神没听到，冰神现在也被某人提审中。

乾坤好整以暇地指着第四条，费用那一栏，问：“你希望我填多少？”

沈矜有点无措，这就是他空着这一栏的缘故，他觉得填多少都是亏待，再说乾坤哪里缺这些，可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吧。

沈矜又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小金主。

金主，就该有金主的气魄。

沈矜大手一挥，道：“你填多少都可以。”

乾坤握着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纸张：“你确定你付得起？”

沈矜计算着自己的小金库，除了这些年他直播写作业赚的钱，还有谢凌给他那笔零花钱的投资，据说已经是本金的好几倍了，不知道够不够。

不够的话，问表哥赊账一下不知道可不可行。

沈矜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嗯。”

你放心大胆地写吧！

乾坤笑了下，眼尾上扬。

协议一式两份，在两份协议下方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笔锋犀利，毫无和缓。

然后才在费用那一栏，写了个数字。

沈矜洋装镇定地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数字，瞪大了眼。

三元。

不是三千，不是三万，就是三元。

乾坤收了自己那份协议，折叠好放回书包里，落笔无悔，想改都不行。

他打开计算机app，噼里啪啦地计算，把结果放到同桌面前。

乾坤来到沈矜耳边，轻声笑语：“我算过了，按照我几乎不用付出什么来看，除掉不必要的开销外，每天以0.1元来算已经拿的很心虚了。”

下一节体育课，乾坤被班上男生喊去踢球，沈矜看着他被簇拥着离开的背影，再低头看协议上的三元，突然想表演胸口碎大石。

有那么一刹那，被对方沙哑的尾音给撩了一下。

*

午休的时候，沈矜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练习吗？小树林见。]

练习什么。

当然是昨天，某位假男友说的，先从牵手开始。

学校宿舍后面，是有一片小树林的，那里经常是学校小情侣约会的地方。

树林不算特别大，沈矜到的时候，周围一片安静，土壤因为这两天下雨的缘故，踩下去有些湿软。

阳光从厚云中钻了出来，落下斑驳的树影，树叶随着微风窸窣摇曳。

沈矜在树林外围闲逛，突然注意到柯明淮居然往这个方向走来，他可不想这时候碰上，于是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却被一只熟悉的大手往一棵大树后带。

沈矜的背脊撞上的树干，来人的动作很温柔，他只有短暂的眩晕。

熟悉的流水木香味包围着他，沈矜的鼻子几乎能碰到来人的锁骨。

他就这样被桎梏在来人与大树之间，进退维谷。

乾坤晚到了一点，是为了去小卖部买去湿喷雾。他平时没手汗，只有情绪极度高亢的时候才有。

刚才来之前，就去小卖部买了一瓶以防万一，就是价格贵了点，老板硬要说是进口的，可上面明明都是汉字。

乾坤赶时间，也懒得计较，直接付了高出原价好几倍价格，迎着老板和善地“下次欢迎光临”的声音离开。

沈矜抬头，乾坤做了个嘘的手势。

沈矜不自在地动了动，腰上的力道加重，像在告诉他安静一些。

警告过后，乾坤就收回了手，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近乎等同于零。

前方柯明淮已经来了，他似乎是与人约在这里，没一会就出现一个穿着时尚，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性Omega。

“柯明淮，我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一直很喜欢你，每次看到你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我都想着那么闪闪发光的人，什么样的人能够站在你身边。”

“我也参加了奥数班，虽然还没取得很好的成绩，但我会继续努力。我们明年也要毕业了，我想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来了。”

女生很羞涩，说完后就低着头，柯明淮耐心听完她的告白。

“抱歉。”

女生来之前就听说柯明淮今天心情不好，这里就看出来了，换了平时他一定会更多地安慰。现在只剩下两个字，再多的就没了，显得有些浮躁。

女生：“我能知道原因吗，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么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柯明淮沉默了会，慢慢地将尘封已久的秘密说了出来。